冰冷空荡的医院走廊。
瞿子仁静静坐在走廊上,仅穿着一件雪白的立领衬衫,向来一丝不苟的领口,如今松松垮垮的打开,露出随呼吸起伏的清晰颈窝。
他半垂着狭长的眸,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倒映出一团朦胧的影子……好像一只落水搁浅的白鹤,骄矜中藏不住更显然的狼狈。
听到脚步声传来,瞿子仁扭头看了一眼,对我们哑声说,“来啦。”
我和封寒北并肩在一起,无人接话,让这个四不像的寒暄就此死寂。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淡如常,“老封,陈荼,真是不好意思……今天本来是你们的好日子,倒是给我毁了。”
封寒北低声说,“你做的太过了。”
可不是吗,刚刚那一脚下去,直接将对方踹得中度脑震荡,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清醒过来。
我看着他,感谢和疑问的话语在口中交替打转,最后变成了一句,“……我以为,最先忍不住的会是我。”
你瞿公子曾经何等大言不惭的说过,不会为了一个玩物而方寸大乱;曾经何等信誓旦旦,说只是一场风花雪月而已。
可是,谁又在风花雪月中动了感情,谁又在阴谋和玩弄中丢了真心?
沉默了几秒钟,瞿子仁选择将脸颊埋进了掌中,足足良久。待到重新放下的时候,只剩下眼尾泛着,其余再也看不出异样来。
“麻烦你,别告诉她,”站起身,瞿子仁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她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一个又一个撞上的都是混球。”
扭过头,我看着他摇摇晃晃离开的身影,直到转角不见。
怔忪之际,肩头上落下了封寒北的一搂,大掌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给他点时间,他会想明白的。”
我抿了抿嘴,找不到话去回应。
只是这一次,素来有先见之明的封寒北,也估算错误了一切。
我们万万没有想到,林曼可和瞿子仁最终会是以那样一种方式收场,——
那样惨淡,又那样壮烈。
护士从病房中出来,通知我病人已经清醒了,可以现在去看看她。
“病人身上受的都是皮外伤,只不过本身就有严重的胃溃疡,有几次重击撞到了伤口,才会导致剧痛昏迷,”一边签着住院单,护士一边叮嘱,“不是我说,这种程度的胃病还不治疗,你们家属也真是够心大的……”
默默地接过单子,我没有吭声。
按照林曼可最近拼命三娘的工作态度,就算是胃病,她都能忍到状若无事。
我扭头对封寒北说,“我进去看看。”
“恩,我等你。”
扭开病房的门,林曼可已经张开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出神。
见到我进来,她试图想要起身,却牵扯到了伤口,顿时又是一阵扭曲的抽痛。
“你别乱动,还在吊水呢,”压住她的被子,我说,“你今晚现在这儿歇会儿,吊完两瓶水,我就在这儿陪你。”
她双眼雾蒙蒙的看着我,好一会儿之后,喑哑地问,“他人呢。”
“……谁?”我装作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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