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道:“嘿,该不是去国外出差,一呆几十年的那种吧?”
小鱼儿道:“人家做的是国际贸易,一直促进中外文化经济交流,你羡慕不来。”
大头提着裤子在沙发上坐下来,愤愤不平道:“嘿,他这种人要是逍遥法外,那可真是天理不公了!”
小鱼儿道:“等着吧。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的。那个庄峥不就被人做掉了吗?”
大头笑道:“还接连死了三次!”
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唯独常镇远阴沉着脸。虽然没指望他们对自己能有什么好话,但人都死了,死者为大,好歹给点最起码的尊重吧?!
像是听到他的心声,大头又冒出一句,“不知道他下地狱到了阎王殿那儿会不会痛悔?”
小鱼儿道:“咱是党员,不以怪力乱神。”
大头耸肩,一会儿就把话题岔开去了。
常镇远听他们说到下地狱,就跑出来一个人在角落里抽烟。这些日子来,他烟越抽越频繁,以前是五六天一根烟,现在是一天五六根,再这么下去,迟早成烟鬼。可心里知道归知道,烟还是止不住,常镇远甚至觉得自己正在渐渐被这句身体同化,首当其冲的,就是庄峥曾经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和规律。
凌博今跟着出来,看他抽烟,嬉皮笑脸地伸出手道:“师父,来一根。”
常镇远拿出烟递给他。
凌博今抽了一根,拿在手里,又去抽常镇远手里的烟。
常镇远愣了下,看着他拿过去烟蒂对烟蒂地吸了两口才送回来。
“师父认识庄峥吗?”凌博今问。
常镇远不动声色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看他们提起庄峥的时候,师父脸色不大好看。”凌博今顿了顿,好奇道,“有过节?”
常镇远道:“我不喜欢讨论死人。”
凌博今识趣地没有追问下去。
常镇远侧头看了他一眼,“一直戴着帽子,脑袋还没好?”
凌博今将帽子取下来,露出光秃秃的脑袋来,憨笑着摸了摸,“没植被覆盖,还挺冷的。”
“哈哈哈!”门口传来爆笑声,大头回头朝屋里头招手,笑道,“我们这里有和尚了!以后佛光普照,肯定心想事成。”
小鱼儿和王瑞走出来。
凌博今大大方方地展露着脑袋,“以后晚上跟我走,不用手电筒。”
小鱼儿笑道:“你和王瑞不是还没有绰号吗?我看这个现成!”
大头道:“哪个?”
小鱼儿道:“和尚啊。”
大头道:“别,人一挺英俊的小伙子,怎么能叫和尚?娶不到老婆你赔啊?要我看,还是叫秃驴。”
凌博今看王瑞躲在大头后面闷笑,毫不留情地拖王瑞下水道:“那王瑞叫什么?”
小鱼儿道:“秃驴身边不是师太就是道士。”
大头道:“那就是牛鼻子。”
王瑞惨叫道:“太难听了!”
正好刘兆开会回来,看他们一伙人挤在门口嚷嚷,皱眉道:“都吵吵什么呢?”
大头道:“给凌博今和大头取绰号呢,他们来了这么久,我们必须从风俗到陈规,一体化地接纳人家。”
刘兆道:“取了啥绰号?”
大头就把意见给说了。
刘兆道:“这个得师父说了算。”
大头乐了,回身一拍王瑞的肩膀,“牛鼻子,跟了我算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啊。”
王瑞委屈地扁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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