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长廊中苏黎,仍然一无所知。
她头顶突然一凉,一个身影坐在了她的旁边,符诩信手把玩着一方素帕,放在鼻前轻轻一嗅,“啧,这帕子可是淑芳阁的天香姑娘赠予符某的,如今不闻女儿香,却一股子貂味。”
虽然从见到符诩以来,他一直都这幅德行,此话玩笑居多,并不一定有嫌弃的意思,可苏黎明知如此,却还是有些心头发赌,白貂一跃而起,跳下垫子,还没来得及跑远,就被一只大手给搂了回去。
手指拨开了白貂的头顶,符诩低头吹了一口气:“我看看,都有点秃了,看这掉的一撮毛,你平时挺聪明的,为什么非要往树上撞……嘶!”
白貂的下颌被捏住了,她的眼前,那根修长的中指,血珠缓缓渗出,又一滴滴坠落在长廊的木地板上。
他缓缓松了手,苏黎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铁锈味,她抬头望他,却见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渗血的手指,不知在想些什么。
骤然间,苏黎有些忐忑。
怀疑的种子,总是在看不见的地方生根发芽。符诩并不像原著中表现得那么忧国忧民,他反而像一只幕后黑手,搅动着整个朝堂的风云。他的内心,仿佛有着一片幽暗的深海,阳光照去,看起来一片风平浪静,底下却暗流汹涌。
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在说,他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他不会再无条件包容你、宠爱你、保护你,他捡来一只貂,当做闲来打趣的玩物,可你居然咬了他。
苏黎甩了甩头,将心底杂念甩开,好在符诩接下来的行为,并没有验证苏黎的预想。
符诩抬手一点,将那滴血轻轻抹在了白貂的额头中央,他没有生气,反而叹了口气,“毛领子,你先咬了我,怎么自己反而炸毛了?”
他顿了顿,突然说道:“你在害怕?害怕我?”
苏黎的尾巴不安地动了动,不知怎样回答,可好在符诩并不需要她的回答,他眉头舒展,那容貌像穆岩、像简禹、也像问剑孤鸣,像她心底最深的那个人。
他说道:“我说笑了,你怎会怕我呢,只怕是我方才将你惹急了,好了,毛毛,我不是有意取笑,为了弥补我的冒犯,行猎时我为你抓竹鼠吃,好不好?”
白貂爬到他的肩头,拱了拱他的脸——就像以前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可她心底,那个声音却又骤然冒了出来——
“你看,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叫过你酥梨。”
“咻……”一支疾速的羽箭,射中了林子中奔驰的雄鹿,年轻的帝王放下弓箭,赢得了一阵叫好声。
刹那间,鼓声激昂,旌旗飘动,这场注定不平凡的春猎,便这样开始了。
围场上,符诩脚步匆忙,与众人擦肩而过,背道而驰。
此次围猎,他本另有安排,可谁知这一切皆被意外打乱了——那只调皮的白貂,一个没看住就没影了,甚至跑路之前,白貂还叼走了一个橘子。
相处这么久,符诩心里也清楚,通人性的白貂不会为了自由而一去不返,可他只怕此地乃皇家猎场,有不长眼的人会打它主意。
符诩心中焦急,可没寻一会,便被有心人绊住了脚,他不得不停下周旋。
绊住符诩的人,正是刘沛。若苏黎在此处,只怕要认不出这位苦情男配了,几个月未见,刘沛双目凹陷,憔悴不堪,整个人仿佛老了十岁,一点也不复往日的儒雅俊朗。
可符诩就像没有看到一般,他扶手一拜,像往常那样笑着:“刘兄,好久不见。”
刘沛一双眼瞳犹如幽冥鬼火,冷森森的盯着符诩看了许久,良久后,他才冷笑道:“刘某看走眼了,阁下好手段!日后我这侍郎之位,只怕要改信‘符’了呢!”
若是往日,符诩或许有心思多说几句,可今日却实在不想过多虚与委蛇,他的面色也冷了下来,“刘兄,你不必夹枪带棒,你今日既然在此等我,只怕心中早有决断。”
“是呀……”刘沛怅然一叹,“符诩,你赢了!可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盘棋,能一直赢下去吗?”
“呵,既然如此,符某只能让刘兄,在这棋盘上多待一些时日了!”符诩长袖一甩,头也不回地走了。
刘沛做出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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