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乔又将手上沾染的鲜血,嫌恶地,均匀地涂抹在他侧脸上,轻声吐露:“我故意的。”
看着他狼狈至极的模样,她心里舒服极了。
虞晚乔淡淡道:“裴长渊,你敢杀沈砚之,我必然要让你尝尝永失挚爱的滋味,你不是很在乎我这条无足轻重的小命吗?”
她胜券在握般,勾起笑意:“我没有你那么在乎。”
“你可以试试。”
试试杀了沈砚之会有什么后果。
裴长渊的脸色因剧痛和愤怒涨得紫红。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仿佛要将那纤细骨骼捏碎。
“为了他,你可真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居然连自已的命都不在乎。
可以用来当做威胁他的筹码。
他眼眶欲裂,充血双眼满是汹涌的嫉妒,胸前伤口鲜血汩汩涌出。
“好啊!我成全你!”
“暂且留着沈砚之的狗命!”
“你若敢离开我,我必然拉着所有人一起去死!”
虞晚乔不可能留在他身边,留在他身边,倒不如一了百了。
她平静道:“你先杀了我吧。”
等她死了,没有任何愧疚,没有任何背负,管他去杀谁。
那都是他自已造下的杀孽。
裴长渊垂下头颅,苦笑连连:“好,我让青墨将我们埋在一块。”
虞晚乔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气。
随便吧,一起死了也好,省得再祸害旁人。
……
裴长渊命青墨取了毒酒来。
他双眼布满血丝,用力拽过桌上的酒壶。
两个酒杯被粗暴地拍在桌上,酒液缓慢地倒入杯中。
“乔乔,我们一起喝。”
他带着不容抗拒的疯狂,将一杯毒酒推到虞晚乔面前。
虞晚乔的眼神不再闪躲,而是直直地迎上他目光,眸底没有了恐惧,只有一抹淡淡的哀伤。
她缓缓伸出手,白皙的手指轻握住那杯毒酒。
“好。”
裴长渊看着她一脸平静赴死的模样,心揪得难受。
他努力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强装镇定:“乔乔,都要死了,我们还没喝过交杯酒。”
话音落下,他带着她缓缓将手臂交缠。
罢了,都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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