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榭。
自从裴长渊去了西北,他们两人分开。
虞晚乔便不断地收到来自于边境的家书。
两三日便一封。
每一封上面都写满了字,恨不得填满所有空隙。
问的大多是些无足轻重的……
胃口好不好?睡得香不香?孩子有没有闹她?
有没有出门?添没添首饰?过得开不开心啊?
有没有生病?她好吗?
诸如此类,不计其数。
末了,裴长渊还要用最边边角角的地方,添上一句方方正正的:“宝贝,你有没有想我?我很想你。”
后面四个字往往写得更大些,生怕她看不到。
虞晚乔给他回信并不积极
莫约十天半个月才大发慈悲般给他写一封过去。
同样的,装模作样的……
问候他是否安好?
却从来没有说过任何一句:我想你了。
这日,她又收到裴长渊寄来的信件,信封的右下角有一滴不太明显的血渍,她指腹摩挲着……
不免会想:他受伤了?
伤得重吗?应该不吧。
否则他怎会有多余的精力给自已写信?
屋内,
薛姝仪和裴茂才也在,
二老隔老远,眼巴巴盯着虞晚乔手里的信件。
他们从来没有收到过裴长渊送回的任何信件,要想知道他在外是否安好,还得通过虞晚乔告知。
虞晚乔不动声色掐掉右下角,才笑着把信给他们也看看。
薛姝仪发了细汗的手掌心在衣衫上蹭干净,才接手信件,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得知他在外没有受伤。
她终是松了口气。
他这孩子,跟她一点也不亲,跟他爹也不亲。
长篇大论,没有任何一句问候过他们是否身体康健……
薛姝仪胸口里面渗着丝丝缕缕的疼。
她勉强扯出笑意来,把信件还给虞晚乔。
“虞儿,长渊当真是极其爱重你。”
他是个话很少的人。
面对虞晚乔,却恨不得把心窝里的字字句句全部掏出来给她看。
虞晚乔毫不动容:“母亲,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薛姝仪倒也不是想劝虞晚乔留下来。
她随口感叹一句罢了。
薛姝仪:“虞儿,替你接生的稳婆,我已经找好了。等事成,我便给足她银子,送她远离京城。”
裴茂才目光颇为复杂地看向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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