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有段时间没见君姐了,前些天抽空来探望了她。”
不知怎么的,陈敬洲心中陡然升起了一丝无端的、莫名的、且又难以捉摸的怪异感。
可这异样而未知的情绪极为短暂。
他的沉默也不过短短几秒,又问道:“这几天都住在观澜公馆?”
赵京山语速缓缓的答:“是君姐留我住这边的。”
他停顿了一下,立即又道:“她抱怨说,不知道你在忙什么,从前有老婆的时候,还时常去看看她,现在老婆没了,亲妈也不管了。”
陈敬洲:“……”
“君姐还说,不知道的人,都以为她没生过儿子……哦,还有。
她也总是说,你是姓陈了,眼里就没她这个姓谢的,真是白生你了。”
“…………”
陈敬洲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骂了一通。
尽管赵京山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可偏偏每一个字都绘声绘色,他已经想象到谢女士说这些话时的表情了。
赵京山仗着自己年长,接过了谢女士这一棒,又开始骂他:“敬洲,你这样未免太过分了!”
陈敬洲:“……”
赵京山:“君姐这个人你也知道,她什么都不看重,唯独看重你。”
陈敬洲心想:她明明还看重钱和种种珠光宝气。
“再怎么样,你也要抽空来看看她啊。”
“……”
赵京山一句接着一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训儿子。
陈敬洲忍了忍。
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也有词穷的时候,沉默了半晌,只得回说:“我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
这边,赵京山挂断了电话,回身走了几步。
谢咏君正摁着小福贵儿,让它站在楼梯墙角前,琢磨着要用那条被它咬烂的丝巾,绑住它那两只正颤颤巍巍的小狗爪。
赵京山见她做妈妈的人了,心性却几十年来从未改变,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
她的样貌和身体在日渐衰老,但她的心依然年轻。
赵京山弯身抽走了那条丝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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