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禾在心底叹口气,跟在她身边的侍者太多,她的动向随时都会递到殷珩耳边。
即便她人已进了东宫,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阮今禾点点头:“是的。”
“不怕母后迁怒你?”
阮今禾眼珠子一转,行至书桌旁,主动拿起墨台研墨,柔声道:“我去找娘娘,是求她别与殿下置气。只要娘娘愿意接纳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殷珩望着身旁娇小的人,眉头舒展开:“你不必费神,上赶着去迎合谁。孤想办的事,没有办不到的。”
母后希望他循规蹈矩,在世家中挑个端庄闺秀,可他已经守够规矩了,不想再顺从了。
“殿下为我做了太多事,我也该为殿下出份力。”阮今禾研墨的手顿住,嫣然一笑:“我既已入东宫,也希望与殿下安稳度日,得到长辈祝福。”
她的笑意盈满全脸,他看着微微愣住,许久没见过她这般开怀了。他牵过她的手,抚了抚手背:“你当真这么想?”
阮今禾满脸憧憬:“待到大婚后,我要把宫殿重新布置一番,在河道旁种上四季花朵,再用花瓣调配出香珠挂在宫墙四周。殿下日后出入宫廷都会想起我。”
她的眉头上扬,一派幸福怡然之态,让他也忍不住放下戒心。
殷珩掐了掐她的脸颊:“你即便不做这些,孤也不会忘了你。”
阮今禾笑得越发甜美:“我与殿下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我自然也要做出改变。娘娘已经允准我,本月初十是良辰吉日,届时她会亲自主导良娣册封典礼。”
他瞪大了眼睛,有些吃惊她竟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推进,说动了一向倔强的母后。
许是他舍命护她,让她终于看清楚了他对她的心意。她这几日除了熬药、换药,就是翻看香籍,无比乖顺柔和,这是安定下来了。
殷珩动容道:“你不必辛苦操持,你跟在孤身边,孤就不会让你受委屈。”
阮今禾靠进他的怀里,用下巴蹭着他的胸膛,柔声细语:“殿下能舍命为我挡刀,我也能替殿下遮风挡雨。”
她的眸色微凉,透出一丝局促来。可惜这些美好都是假象,皇宫不能生出情来。
殷珩却觉得美好的不真实,沉声道:“阮阮做这些,是因为感动,还是发自内心?”
阮今禾抬眸看他,笑得春风和煦,并未做出回应。她有点感动但是不多,而离开前对他的言语慰问,确实发自内心。
他看出她的挣扎,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算了,他们的时间还长,长到足够用一生慢慢去回答。他所剩无几的耐心,可以全部花在她的身上。
殷珩勾起她的唇,蛊惑言语从嗓中窜出:“阮阮,孤想要你。”
“可你的伤……”她有些迟疑。
“小幅度动作不影响。”
殷珩扶住她的腰身,将她揽入怀中,让她直视着自已,他低下头,盯着那片粉嫩的唇,咽了咽喉头,终于一亲芳泽。
许久未曾有过的温柔。
他的唇依旧温热,将她的清凉驱散,逐步将火焰燃起,宽厚的手掌缓缓下滑。
“嗯……”阮今禾嘤咛出声,又怕扯痛他的肩膀,只能哏在半中央,进退两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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