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突然倒地不起,疼得脸色惨白,谢昭连忙唤人把他抬进里屋,军医搭完脉后,给出一个结论,他中毒了。
他有些诧异:“他中了什么毒?”
军医抚了抚胡须,缓声道:“若小人没有探错,此脉象和先前在石榴街中毒卫兵的脉象一致,乃是西域奇毒,断筋散。”
“断筋散?”
“此毒初始症状会腹痛难忍,中期高烧不退,到后期浑身经脉寸断而亡。若不及时服用解药,杨将士性命危在旦夕。”
谢昭难以置信,声量放大:“杨明住在军营,吃在军营,最近也在负责城门值守,怎会无端中毒?医师莫不是把错了?”
军医郑重摇头:“小人绝没有探错,断筋散是黑色粉末,沉于水中却会变得无色无味。杨将士近日可饮了不寻常液体?”
此言一出,谢昭脸色骤变,他转身去了火房,将醉方休空酒坛取来,递给医师查验。
“没错,这里头下了断筋散。敢问将军,究竟是谁要害杨将士?”
“哎哟!哎哟!”
军医正问着话,杨明又痛苦嚎叫起来,他连忙为他布针止痛。
“此毒从中毒到发作,要经历两天两夜。小人能施针为他止痛,但若两日后还不能服下解药,小人也无可奈何了……”
谢昭望着那空荡荡的酒坛,只觉得毛骨悚然。整个护城司的士兵都喝了酒,但因他赶着回府,他的那碗留给了杨明,所以杨明才会率先出现中毒征兆。
若是……
他回身看着站满城头的将士,所有人都中了断筋散的话,恐怕会酿成大祸。
“老大,老大!”另一个士兵由远及近,匆匆跑至他面前:“魏帅请你过去。”
谢昭回过神来,忙吩咐道:“你去把昨日送酒的老人家找来,查封住金盏阁,还有……”
“老大,不用找了。”
士兵打断他的话:“晨起有人送纸条入营,魏帅已有对策,请你前去叙话。”
谢昭摸不着头脑,只能点头前往。刚步入了主厅,就险些被酒坛碎片砸到。
“岂有此理!他竟敢威胁本帅。”
魏霆站在大厅中央,满脸不愉,连砸了几个空酒坛,正是残余的醉方休碎片。
“属下见过大帅!”谢昭拱手行礼。
魏霆看着他,冷声道:“你真是糊涂!来历不明之人送的酒,怎能让整个护城司士兵都喝下。如今杨明率先出现毒症,若其他人也如他这般,我们都是死路一条!”
谢昭脸色惨白:“昨夜那老人家说是犒劳将士救火之恩,没想到他会以怨报德……属下这就去查茅屋主人,定将下毒之人揪出来!”
“那茅屋主人早在五年前就入土为安了。”
“什么?!”
谢昭如遭电击,浑身瘫软发麻,一个踉跄跪坐在地,没想到会遭人暗算。
魏霆眉头皱起,将纸条丢到身前:“这是本帅晨起收到的,你看看吧。”
谢昭展开纸条,细读里面的内容,满脸震惊:“西域商贾怎会知道护城司中毒一事?难不成是他们派人送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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