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禾不安的心沉了下来,毕竟那戒指只有谢昭才有,她跟随他的指引,顺从地从花轿里走了出来。
四周静得诡异,让她怀疑屋内有没有人,但转念想起谢昭是个孤儿,并无旁支亲属,会冷清也正常。
她与他行至正中央。
昨夜梦瑶来铺子里送东西时,提及今日婚礼不拜高堂和天地,只行夫妻交拜礼,而后送入洞房便算作礼成。
她对这个年代婚嫁习俗不太重视,所以谢昭如何安排,她便如何做。从始至终,也并未察觉到有不对劲的地方。
媒婆尖亮的声音传来:“夫妻对向站定。”
阮今禾侧过身,透着红盖头,隐约瞧见他那漆黑长靴以及绯色衣摆。
他垂下眸冷冷望她,身形依旧娇小,发间散着玫瑰香气。明明是个骗子,却又让他无法侧目。
“夫妻对拜!”
她弯下身,郑重其事行夫妻礼。
他也俯下身,探头望着她,试图从红盖头下,窥见少女心意。
她越是顺从,他的脸色越发难看。
“礼成,送入洞房!”
阮今禾疑惑他为何不出声,刚想询问,整个人忽而凭空倾斜,打横落入他的怀抱之中。
“啊!”
她吓得尖叫出声。
葱白指节死死攥着他的衣领,声色有些慌乱:“你,你做什么?”
又是一片沉默。
阮今禾试图挣扎,他覆在她腰间的桎梏越发深重,任凭她用尽全力,都不曾掰动一寸。
这无力挣脱的感觉,似曾相识。
一股瘆人凉意从背后蹿出,脑海中危险的怀疑,如同藤蔓般迅速向外伸长,遍布全身。
“吱啦”一声微响,喜房门被打开。
脚步声和心跳声再次同频,这次不是羞怯喜悦,而是无法言明的恐惧。
阮今禾落入红色床榻之中,身下还隔着红枣、花生等吉祥物件,可她的心已沉入深海之中,静谧时间越长,越感到窒息。
媒婆谄媚地提醒着:“新郎官,吉时已到,该掀新娘盖头了。”
他接过刻着龙凤呈祥的银秤,轻挑起红盖头一角,望见她娇艳欲滴的唇色时,忽而失了耐性,猛得一把抬起,将那盖头掀翻在地。
刺眼烛光闪烁着,阮今禾微眯着双眼,在看清楚眼前人后,心脏猝然收紧,浑身血液凝固停滞,难以置信噩梦成为现实。
黑暗中,他身着新郎绯服,明明是温润如玉的面容,却散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天子威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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