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为张禾办一个葬礼。
“这孩子生来带阴命,八字太薄。
打小就被各路孤魂野鬼缠着——能活到三十已是阎王殿里漏了笔的簿外孤魂。”
村长粗糙的手搭在我的肩头,劝慰我,“孩子,节哀顺变呐,人各有命,张禾她这一辈子太苦啦。”
我又何尝不知,张禾自幼便命途多舛,身子骨弱得像深秋枝头一片将落的残叶,三天两头就生病发烧,小脸烧得通红。
可即便如此,她依旧是我黯淡生活里的一抹亮色。
我的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悲凉。
我还能在这世上熬多久呢?十年,还是二十年?之前将寿命交还给客栈老板,可那究竟是我剩余岁月的一半,还是我整个人生的一半呢?我不知道。
我这半生,过得也是凄凄惨惨,或许真和我这不太灵光的脑子脱不了干系。
为了让张禾能走得体面,我特意寻来一口上好的朱砂红漆棺木。
那鲜艳的红色,在这阴霾的日子里显得格外刺眼。
希望她此后安静安宁。
“再见了,张禾。”
几个热心的伙计扛着锄头,在后山墓地忙活起来。
他们挥汗如雨,不一会儿,一个五米深的土坑就出现在眼前。
其中一个伙计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说:“放心吧,这么深的坑,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扒不了坟,野兽也糟蹋不了,张禾能安心长眠啦。”
我默默地点点头,是啊,也只能如此了。
在村里又盘桓了几日,我便打算外出讨生活。
如今,村子已恢复往日生机,闹鬼的传闻也渐渐平息,连那条支流都愈发清澈。
可命运弄人,还没等我踏出村口,便浑身难受,好似发了高烧。
大夏天的,竟着了凉?
“赵大脑袋,我这是咋回事啊?”
我匆忙赶到镇上,寻到这位名叫赵大脑袋的大夫。
他为我把了把脉,又在药架子上翻找出药引子。
“阳气虚,我给你开几副补血补阳的药,吃了之后过几天再来看看。”
我依言照做,可服下第一副药后,身体亢奋发烫,病情却丝毫不见好转,难受得紧。
或许是药效还未发作,我想着把这几副药吃完再看。
此后,脑袋昏昏沉沉,烧火做饭都成了难事,勉强做出来,也难以下咽。
几副药吃完,身体除了燥热依旧,脑袋愈发昏沉,浑身僵硬无力。
“得再去瞧瞧大夫,让他把把脉。”
这天醒来,我准备去找大夫,却惊恐地发现,腿像灌了铅,怎么也抬不起来,身子也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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