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手指头无意识地摸了一把眼睛,语气透着不耐:“啰嗦什么?醒了就赶紧赶路。”
我盯着他眼底诡异的灯光,那光芒像两盏悬空的鬼火,在暮色里明明灭灭。
“真的没事?”
我又追问了一句。
“少他妈废话!”
他突然暴喝一声,一股臭味涌了出来,“磨蹭什么呢?,再磨蹭等日头落尽,咱们都得喂狼!”
这话反而让我更加警觉,伤口的疼痛都变得麻木:“刚才你整个人压在我身上,肋骨都快被你压断了。”
"
老子困了!
累了!
行了吧,老子救了你让老子靠一下都不行?”
他突然发起怒来,“再不走,老子先宰了你!”
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我强压下翻涌的不安:“那就先下山再说,先下山再说!”
我挣扎着起身时,四肢如同被砍刀敲碎了一样,一寸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
我低头看见裤腿渗出的血渍,这是刚才摔下马来划伤的。
恍惚间想起刘半仙临走前的叮嘱,那只必须每日舔舐我鲜血的大黑狗,此刻竟踪迹全无。
冷汗顺着脊背滑进裤腰——断食两日的黑狗,得吃掉多少死人或是活人。
“磨蹭什么!”
校尉竟然用鬼头刀的刀背重重抽在马上,惊得马匹嘶鸣。
我咬着牙翻身上马,任由伤口撕裂的剧痛蔓延全身。
残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山道上拖出扭曲的轮廓,直到最后一缕天光被山峦吞噬,才终于跌跌撞撞冲出了下山。
校尉粗糙的手掌朝山脚下的一座土屋扬了扬,嗓音沙哑:“就住这里。”
墙皮剥落的土坯墙上爬满青苔,歪斜的木门虚掩着,我扒开挡在门前的枯藤。
手指触碰到门板上干结的泥灰,寒意顺着指节往上窜:“墙缝透风,屋顶还塌了一块,这屋子怕早被人忘了……”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闷雷般的笑声。
“不瞒你说,这是我打小长大的地方。”
校尉用刀柄敲了敲开裂的门框,“离家投军时灶里的火还没熄透,一晃眼,灶王爷都蒙了三层灰。”
他蹲下身,从墙根刨出半截生锈的铜锁。
“且慢!”
我猛地拽住校尉衣角,后知后觉的惊惶涌上心头,“不是说要寻粮草吗?如今这荒村野地,我们该往何处找?”
暮色漫过校尉凹陷的眼窝,他眨了眨亮着光的眼睛。
他抬手摩挲着土屋斑驳的墙皮,喉结滚动许久才挤出沙哑的字句:“粮草早被屠头脑的人马劫走了……如今只剩死路一条。”
“既如此,何苦来这鬼地方!”
我急得跺脚。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