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竟也没怪自已行事鲁莽,听他说的这架势,就像是时机允许,他会毫不犹豫地派人去解决了丽娅。
至于后头的麻烦,他自会处理。
她便是喜欢他这种无谓的偏袒,谁会不喜欢呢……而他对自已这样好,她就更不愿失去。
只想牢牢握在手中。
是以,她不愿冒任何可能会失去这些的风险。
若真要坦白,也得…也得等到她将后宫之权彻底握在手中再说。
至少那时,就算他要疏远自已,可有利益牵绊,他或许会压下这桩事,当作不知,能让她…有时间准备一下。
想想自已之后或许还能握着权势,林婵心中稍稍安定些。可再一想,此时还亲密无间抱着自已的人,若是之后反忌惮疏远了她,她心中又泛起酸来。
林婵为自已的想象中的场景哀哀,想萧晏川冷下脸,转头就走,不愿再多看她……她越想越心酸,于是扭身抓着他衣襟,“呜”一声哭出来。
萧晏川:……
没能杀丽娅,让她这么伤心?
他不由认真思考起现在对那女子动手的可能性,然怀中人哭得过分,他叹口气,将人扳起来:
“孤哪句话又招你了?”
林婵抬眸,凌乱鸦睫间还挂着泪珠,她隔着层水雾,看眼前人面色关切……而这关切神色,之后却可能见不着,她就更难过了。
其实她也知道自已的担心逐渐到了荒诞地步,他未必会如自已想象那般绝情;不过身处情中,患得患失,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萧晏川没能问出什么,反见她眼泪哗哗流得更凶,一时无措起来。
他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低声问:“是近日太累了吗?若是太累了,这几日就先不必管后宫的事情了……”
一提起这事儿,林婵却出了声:“不……不行。”
她还是得赶紧上手起来的。
她声音都因哭腔有些变调,听着可怜,又带了莫名的急迫坚决,好像生怕要被人夺走似的,逗得萧晏川笑了一声。
她还是这么喜欢权势,倒让他放心了一点。
林婵吸了吸鼻子,有些怅然。
她不想失去权势,也不想失去他,这可怎么办……
她低头抹去泪,闷声问:“陛下相信鬼神吗?”
“视情况而定。”
他懒散:“若事情到了孤解决不了的地步,那就信一信吧。”
他还真是……务实。
林婵不满地轻轻戳他腰,小声试探着问:“那如果,臣妾是鬼怪呢?陛下会杀了臣妾吗?”
“你?”
萧晏川匪夷所思地看她一眼,疑心她在说梦话,可见她泪眼婆娑,神情又小心翼翼,不像是玩笑的意思,让他更疑惑了。
半晌,他轻嗤:“若真要从此论起,孤是天子,自有龙气傍身,鬼怪如何近身?可见阿婵与这种东西没有干系了。”
“就算真是……你却毫发无伤,那更无需忌讳。”
“陛下就不会觉得……晦气?”林婵眸光轻闪,想他身为帝王,在某些事情上,应该还是会有些忌讳的吧?
“孤只相信,事在人为。”
萧晏川垂眼:“孤还是希望,阿婵不要有事情瞒着孤。”
探得他不在意这种鬼神之事,林婵稍放心了些,不过要不要说出口……
“臣妾明白,臣妾…之后会告诉陛下的。”
仍是不愿。
不过,萧晏川想,他至少知道是何种方向的事了。
虽说离奇了些……左右,他会慢慢让她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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