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他的唯一选择只有李玄戈!
“殿下……”
虞光年的喉头滚了滚,官袍下的老腿重重磕上青砖,“老臣愿效犬马之劳!”
此话一出,四周安静了片刻。
下一秒。
千户手里的粪叉坠地,溅起三寸泥点子:“这就投了?属下连《劝降赋》都没来得及背呢!”
“你懂个屁!”
李玄戈一脚踹翻石凳,顺势将虞光年枯柴似的手腕往王有财血葫芦似的脑袋上一按,“这叫‘痛打落水狗,顺带薅羊毛’!”
虞光年枯指深深掐入王有财头皮,浑浊老眼迸出淬毒寒光:“三日后……大殿下抵京,老夫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掀了他的那层人皮!”
既然有八殿下兜底,自己也就不需要隐忍了!
有些仇,有些恨,虽然无法一下子都收回,但他可以要一点利息……
“啪!”
李玄戈白了虞光年一眼,“老爷子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要扒了大哥的裤衩跳胡旋舞呢!”
虞光年嘴角抽搐,刚酝酿好的悲壮气氛碎了一地……
……
翌日清晨。
白鹭洲畔,柳丝垂入碧波。
李怀安倚在青石上,月白袍角被晨露浸透,钓竿斜挑,浮漂在涟漪间载沉载浮。
忽地!
鱼线绷直如弦,竿梢弯成满月,他却纹丝未动,任由鲇鱼拽着金钩撕开水面……
“啪!”
鱼线应声而断,半截鲇鱼在莲叶间扑腾,染得碧波泛起血沫。
“殿下……”
白袍副将獠牙捧着新钓竿趋近,“这池子里的锦鲤都是七殿下从西域……”
“嘘!”
李怀安折扇轻叩唇畔,温润嗓音裹着莲香,“听,鱼钩扎进腮帮子的声音多妙?像不像老八啃脆骨?”
獠牙鬼面盔下渗出冷汗。
几日前的金銮殿上。
自家主子被蝗虫汁糊脸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而那一个罪魁祸首却安然无事……
主子因为这事已经来这儿好几日,并不停地钓鱼。
可想而知。
那事对其的打击,不是一点点的大。
突然!
浮漂一沉!
李怀安手腕猛抖,钓竿在空中划出银弧……
一条鲫鱼飞出水面,落在了岸边。
紧接着。
他才冷冷地开口,问道:“这几日,朝廷中有什么消息吗?”
“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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