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轻轻拢着她的手臂,漫应一声:“好呀,只要爱妃叫得出名儿,哪怕是九天上的月亮,朕也叫人搭梯子给摘下来。”
话音一落,谁想薛蛮子却搡了皇帝一把:“哼!您要赏就赏,偏拿这没边没沿的话打趣人!”
“赏赏赏,爱妃说要什么都给!”
“嗯,先攒着,容妾想想……”
两人正絮絮说着话,忽的外头总管太监迈步进来,躬身道:“启禀陛下,兵部尚书岑大人、鸿胪寺卿丁大人在殿外候见,说是有本上奏!”
敬德皇帝眉毛一蹙,不由一脸愠色:“他们有本直接呈给麒麟宫,忽巴拉来见做什么?”
挥了挥手,意思是不见。
薛蛮子暗中看了一眼总管太监,温声笑道:“陛下先不着急打发人,估摸着两位大人是来商议塌它祈粮一事,这事儿的节略妾也略看过些,阁老们有意允诺,只是议不准该由谁去,怎么去。这两位大人估计就是阁老们派来摸您脾气的排头兵罢了。”
敬德皇帝坐朝二十载,常年跟这些七窍玲珑心的阁臣谋士纠缠,哪能瞧不出这手段,当下满心厌烦,只碍于美人在怀不好发作,冲总管太监抬抬手,“叫传。”
“喏!”
薛蛮子见敬德皇帝要接见大臣,忙起身,退去梢间。
……
“政通人和”匾下,久不上朝的敬德皇帝接见了兵部尚书岑溪、鸿胪寺卿丁兆。
一番斯见,不多赘言,皇帝歪在宝座上,一目三行看完了两人的呈本。
>
“塌它这封国书,来得蹊跷,这几年他们不断侵扰边线,闹得百姓黎民苦不堪言,朕不能叫他两句好话,就巴巴地拱手奉上十万担粮草,至于军马?你们相信草原人的话,朕可不信!”
他随手把丁兆的奏本丢在地上:“至于你说的遣使招降,怕不是在做梦?”
与须发皆白的兵部尚书岑溪不同,鸿胪寺卿丁兆是个刚过而立之年的年轻官员,被敬德皇帝当面摔了折子,脸色涨红,忙躬身道:“回禀陛下,臣所奏之言却为诈谞,实际上是为解陛下近忧,还请陛下明鉴!”
“喔,朕倒不知朕有何近忧,丁卿,你且说说?”
丁兆顿了一顿,沉沉吐出几个字:“周子衿。”
敬德皇帝忽的绷直身体,眸光一闪,却未置一词。
丁兆小心翼翼抬眼,望了望宝座上的皇帝,瞧他并无愠色,才道:“塌它虎狼之心,不容小觑,然则我大雍也不是没有抵拒之力,周子衿,”丁兆细细咬着这三个字,轻声道:“他在戍北经营数年,塌它王庭没有不想饮其血啖其肉的……”
敬德皇帝把玩着剩余的那份折子,转而看向岑溪:“岑卿,你怎么看?”
岑溪垂首,恭肃道:“回禀陛下,自打周子衿卸甲下狱,他的嫡系旧部便一直由大公主统掌,初时抚北军飞鸢骑井水不犯,可眼下因着周子衿一案迟迟不结,军中流言四起,抚北儿郎借机寻衅滋事,光是殴斗事件,每日里就有十余起!大公主前日跟臣下通牒了,若是不叫周子衿出来亮亮相,她不好治军!”
“所以,老臣便与丁大人筹谋,不若就假意应承这份祈粮国书,对外也以招降为籍,派遣周子衿押粮出使塌它,这样里外也能圆融。”
丁兆从旁道:“兵马不宜为多,粮草也不需带够,做做样子皆可,臣也可再书塌它王,在莫尔道大关上将其围合,周子衿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宝座上的敬德皇帝思忖着他们的话,心血渐渐沸腾——
对外以招降为由,令周子衿押粮出使塌它,再略施小计,便可扼断这榻边安睡的猛兽,何其不令他振奋?
“好!”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