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眼皮倏地耷拉下,无穷无尽、能将人吞噬殆尽的困意潮水般涌来,沒过头顶,从地狱中伸出无数双手,将她拖向永恒的、不见天日的黑暗。她拼命不让自己陷下去,却越来越难以抵抗本能。意识混沌间,突然,嘴里传来一股甜腥味。
她猛地睁开眼,看到一只手腕正横在自己唇上,鲜红的血正源源不断地注入她口中。她胃里一阵激烈的翻滚,强烈的想吐,身体竟涌上些许力气,使劲挣扎,被他按下,温言宽慰:“我知道你受不了,可现在是生死关头,忍一下。”
按在唇上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强制性地喂了她一大口血。等她勉强吞进去了,又覆上来喂第二口。反复了不知多少次,她整个人像泡在血里,唇齿间、鼻腔中、胃里,到处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外头的天蒙蒙亮,她身上奇迹般地不冷了,呼吸的频率也变得正常,身体状况正逐渐地缓过来。
最难熬的夜过去了。黎明的万丈霞光刺破云层,天地彻亮。
……
清知把颜笙扶出山洞,马就停在洞口。他方才找了好久才在密林中找到它,牵回这里。夜里什么都看不清,白天一看,他们这个山洞居然处在半山腰的坡地,隐蔽得很,难怪一晚上都没被发现。
朝向也不错,出来刚好迎着上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你看,天都佑你!”清知笑嘻嘻地打趣,颜笙不知道是不是还在生昨晚的气,没理他。他也不在意,往前走了两步,半蹲下想背她起来。
谁料到背后一个手刀劈来,肩头乍然一痛,清知转过脸,颇有几分无奈:“隔着衣服也不能碰吗?那你怎么上马?”
却不想,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在他身上,朝他伸出手,示意他抱。
清知一手抄膝弯,一手绕背后,将她打横抱起。一边心里奇怪地想,月月和她,一个不让抱,一个不让背,这是什么道理?
不过她看上去身材比他瘦小,居然沉得很,骨头很实啊?
清知吃力地将她抱到马上,翻身坐在她身后,牵起马绳,驱动它慢慢地往前走。
走到一片稍显空旷的地带,前方大片树叶微动,无人可见的隐秘处悄悄伸出许多箭矢,对准坐在少女背后的人。
清知毫无察觉,颜笙这时抬了抬眼,望向那边,身体动了动。
清知感觉到她的动作,低头问:“怎么了?”
她往旁边一扭,坚持要下马,清知伸手给她借了把力,还算顺畅的落地。
“这荒郊野岭的,你确定要在这?”
小姑娘在地上站定,微微颔首:“我的人就在附近。”
“好,”清知看她很有把握,便扯扯缰绳,拨转马头,“回去好好休养,别老出来蹦跶。”
颜笙眼风一扫,暗处的箭矢已经收回,简单地作答:“嗯。”
她孤身一人立在原地,看着他驾马行远。背后一个黑衣人接近,为她披上一件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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