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听闻当日是世子殿下的通房起了坏心思,世子殿下年轻气盛,一时之间被美色所惑,也是有的。”
此话意有所指,指的是谁,众人心知肚明。
林晚玉始终低敛着眉眼,站在陆怀瑾的身后,即便是听了这话,瑰丽的小脸上,也始终没什么波澜。
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自然也不惧人查。
柳娘子见她不为自已分辩,只当她是心虚了,柳眉一挑,眉梢压了几分得意:“如果林姑娘想自证清白也可,当场为我们写一幅字吧!众目睽睽之下,想必林姑娘也不好耍些虚招。”
话音落下,林晚玉始终站在陆怀瑾的身后,既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亦没有要说些什么意思。
陆怀瑾没发话之前,她今晚什么都不会多说。
柳娘子见状,当即气的攥紧了帕子,抬眼望向陆文川:“王爷,今日若是林姑娘不便自证,那先前之事,只怕另有内情了。”
陆文川现下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听了她的话,沉声吩咐道:“来人,去备纸墨笔砚。”
“不必了,晚玉先前在御史台受过刑罚,伤了手,写不了字,本世子见过她的字,同那纸书上的字不同。”
陆怀瑾拦住即将出门的人,继续说道:“本世子可为她担保。”
柳娘子等的就是这番话,她先前已经听丫鬟说过,林晚玉被御史台抓去,上了夹棍,必定是拿不动笔,写不得字的。
“世子殿下作保,我自是无话可说,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我早就听闻,府衙刑罚种类繁多,为何林姑娘独独伤了手呢?此事皆是由那一张纸书引起,林姑娘定然明白,出了事,自是要核对她的字迹,然而她却独独伤了手,此事若说没有蹊跷,我是不信的。”
提起此事,陆怀瑾便只觉让赵凌风就这么简单的死了,简直是太便宜他了。
“此中蹊跷,陆云峥想必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多,况且那拶刑多用于刑讯逼供,晚玉受伤,足以证明当日抓她之时证据不足。柳娘子今日莫不是仗着身怀有孕,特来搅浑水的?”
柳娘子似是没想到陆怀瑾竟对林晚玉百般维护,她清了清嗓子,刚准备死咬着此事不放,身侧的周嬷嬷开口了。
“奴婢这儿有林姑娘的字,还请王妃,王爷,柳娘子一观。”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身后丫鬟手里捧着的匣子里,拿出了一卷纸,分别递给了陆文川,何淑兰,还有柳娘子,每人各一张。
上面的字,字字娟秀,是极其漂亮的簪花小楷。
柳娘子眉头微皱,当即驳斥道:“不可能,她一个青楼女子,哪里会写出这样好的字来。”
周嬷嬷神色不变,冷哼道:“当日王妃要去寺里给世子殿下祈福,特请林姑娘抄录了这些经书,奴婢亲眼看着林姑娘抄录的,后来因那些日子天儿不好,加之王妃身子不适,一直未能成行,老奴这才将这些经书收了起来。”
事到如今,周嬷嬷尚且是能分清亲疏的,那陆云峥作恶多端,谋害自家世子,她自然是有力出力。
柳娘子见状,还想多说些什么,可陆怀瑾不给她机会了。
“本世子风寒未愈,现下头疼的厉害,无暇听柳娘子唱戏,春城,带人下去,行刑。”
“慢着。”
柳娘子起身阻止,脸上的傲气,现下荡然无存:“慢着,如今林姑娘与世子殿下安然无恙,世子殿下却想要云峥的命,不觉得太残忍了些吗?”
“林姑娘,你我好歹是女子,你自然能明白,母亲十月怀胎诞下一子有多不易,云峥是我姐姐唯一的孩子,林姑娘难道就忍心看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吗?倘若今日受此劫难的是林姑娘你的孩子,你能忍心看着他饱受折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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