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无名卫抬起头,面容十分俊秀,只是也十分迷茫,不明所以称是,等着李沽雪发话。
李沽雪却沉默起来。他很想问一问明逸臣审得如何,还有尚亭是如何搭上的枕鹤,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因为与他接衬向来是枕鹤亲自来,从不假手于人,这回却派了手下。
兄弟俩便果真要生分了么。
倒是那年轻人“啊”了一声想起什么,从袖中摸出一支细竹筒:“瞧属下这记性,枕鹤师兄有枚笺子带给掌使,早有嘱咐,属下险些忘个干净。”
笺子?李沽雪接来看,而后湘竹削制的竹筒在他手中险些被捏碎:“…什么时候的事?”
年轻人见他动怒连忙单膝跪地谢罪道:“掌使息怒,回掌使,就是当天晚上。当晚人抓得突然,拘刑司只是寻常巡夜的班子,并未来得及增派人手,这才叫人犯钻了空子,打伤尚掌阁与枕鹤师兄,逃出拘刑司,不知所踪。”
李沽雪一时脑海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打伤?枕鹤和尚亭难道都不是明逸臣的对手?即便明逸臣有通天的本事逃得出拘刑司,难道还逃得出内皇城?这过了两天还没找到?
然而他噎了半晌问出口却是:“…枕鹤如何了?”能写笺子能派人来递话,应当没有大碍罢?
年轻人松快笑道:“掌使放心,并无大碍,属下离京时已经能下地,想来将养些日子就能好全乎。”
怎能放心?枕鹤并没有重伤虽然让人松口气,可是一点悬心过后这颗心尽数落在了火燎子上,李沽雪大为光火:圣蕖也是,明逸臣也是,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给李爷添火,州府的牢房就罢了,怎么连无名殿拘刑司都跟打开门接客似的?
这头李沽雪心中有疑,太乙西峰上有一人心中也有疑。偷袭的人不是冲着温镜,也不是冲着钥娘和温钰,那便只能是…温钰盯着温镜:“李沽雪到底是什么人?要真是两仪门的人能大喇喇地穿咱们的衣裳,替咱们出战?我不问你你真就只字不提?”
温镜本能地想替李沽雪找补,他不得已想了想温钰眼中事情的来龙去脉,含糊道:“他师父…”
温钰截口逼问:“我不管他师父,我只管你,你有把握他不是利用你?不是利用咱们?”
温镜心想我能有什么好利用的,咱们能有什么好利用的,在这些大门派眼里白玉楼算什么。可他转念又一想,也确实是利用,利用他们掩饰他官府的身份,他手掩在衣袖里握紧又张开。
面对大哥,温镜不得不再次撒谎:“他绝不会对咱们不利,而他若想对两仪门不利,两仪门也绝不会放任他参加梅试,”温钰注视他半晌,退开半步,温镜又补充道,“试剑大会多一个助力不好么?大哥,你信我,他绝不会对咱们不利。”
温钰眼睛半阖,不知道是哪一句话打动了他,良久之后他哼一声身形一晃不见了踪影,留下一句:“你还是用你的剑好了,免得再有不知哪里惹来的麻烦找上门,小心小命不保。”
呼啸的风吹过太乙西峰,温镜嘘出一口气。
他是一个很不喜欢说谎的人,倒不是他自诩有多高贵多正直的道德操守,而是单纯觉得说谎很麻烦。一个谎言通常要用一百个谎言去掩盖,真踏马烦。温镜发誓,如果不是为了李沽雪这个冤种他绝不会自找这种麻烦。
十里之外李沽雪也很心烦,明逸臣逃了,会逃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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