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你觉得我做得过了?”罗贝尔耿耿于怀,嘴唇颤动似有污言秽语。
“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被褫夺了勒芒和安茹的权力。”
“你既然知道了,还要说我的愤怒是过分?”
“罗贝尔,事情不至于如此。现在那些地方明明被你掌握,查理的要求有什么意义?你掌握着军队,他只能口头说说,才不敢真的任命新伯爵。我猜,等你取得更大的胜利,两地的权势只能是你的。”
妻子劝了一番,罗贝尔心情好了些。“的确,只要掌握军队,我想怎样都行。”罗贝尔不禁攥紧双拳。
艾德莱德一样不满意查理的胡闹,安茹和勒芒是自己弟弟在任伯爵时打下来的,罗贝尔是自己的丈夫,他会死去,届时自己的儿子会继任。
难道儿子孩子娘拥有图尔一地的权力?不!应该是整个纽斯特里亚,巴黎也要攥在手里。
作为非常高贵的女贵族,艾德莱德不会轻易表现恼怒,也不会以男人般的暴力手段扞卫既有权力。
她不满与查理值此大战时期愚蠢的削弱图尔的权力,审时度势也只是心里的不满。
战争还是要打,图尔军队依旧是站在查理国王立场上的北部第一贵族。
“消气吧。任何的事我来处理。”艾德莱德拍拍丈夫的肩膀最后说道。
于是,艾德莱德为表歉意准备了一些礼物,她不便于亲自去大教堂,也更不便于令自己的侍女去。
她令厨师准备了一些美餐,那是涂了蜂蜜的精细白面包,以及新作的烤肉,由卫兵提着篮子走进大教堂,奉命和善地把已经凉了的美餐奉上。
使者随从不值一提,因为阿里奥伯特是一位阿尔萨斯出身的贵族,该家族曾经也效忠于自己的父亲。
艾德莱德觉得理亏,任何对查理的恼怒也不能针对这样一位使者。
阿里奥伯特收了美餐,也礼节性的告知卫兵:“请转达我对艾德莱德大人的谢意。如果……我真的希望雨果大人是平安的。”
他言尽于此,很快艾德莱德获悉这短暂话语,明白其中深意,顿时心中犯了堵,心情就与这阴霾雪夜相当糟糕。
终于,雪停了。
阿里奥伯特不知道香农的雷格拉夫这几日做了什么,双方早有商议,待自己在图尔送信完毕了就折道回到香农,稍作停留直奔波瓦蒂尔述职。
就在香农得到一些补给,再把那些接受治疗的伤病带走!
罗贝尔与雷格拉夫,谁是真的好人已经高下立判。
阿里奥伯特暗暗发誓,自己回到波瓦蒂尔,必然当着查理的面把罗贝尔斥责为“卑鄙的野心家”。
再把雷格拉夫美言无数,一定谓为大忠臣。当然还不能忘了萨克森公子布鲁诺,这小子和雷格拉夫一道,分明是待在图尔的第二势力,如今这俩兄弟手里有兵有领地,对查理的确是明明白白尊敬。
“也许,我们的阵营可以抛弃罗贝尔,给雷格拉夫更多权力,他能做得更好。”阿里奥伯特想着,但以他的脑子只能想到这一点。
因为,阿里奥伯特不知道雷格拉夫的背后还站着强大的罗斯。
这一天,阳光回归,它照在洁白大地,凡是站在户外都觉得炫目痛苦。
即便是眯着眼睛也要离开,于是在大教堂吃上最后一顿圣餐,又在宣礼堂听大主教的一番例行废话。
因为今日是每周的礼拜日,大教堂虽然一般不做民事方面的各种事务,例行弥撒活动是要做的。
今日各地的修道院坐满了参与活动的村民,他们踏雪也要集会,城里的大教堂仅有教士们,今日又多了一些国王使者。
阿里奥伯特不觉得自己参与了多么神圣的活动,听罢废话再与大主教亲自告别,罢了就去马厩带走战马,将卸载的马鞍再安上,带着五花八门的行李在城市广场集结。
马蹄踏过石板路,马队出了城门,使者们面对空旷又清冷的洁白世界,所有人的心情好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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