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檀星眼睫微动,双手将橙子水端起来抿了一小口。
酸酸甜甜,好像加了气泡,喝在喉咙里清清爽爽的。
季檀星隐约听了几句,这群人大多都在聊股票和基金,谢则虽然是个学医的,但居然也能聊的极为深厚,甚至其中有人还在问谢则有的东西该不该买。
一群人好久不见,各自说了会近况,余衡站起身去喊崔北,“这人还说要来玩什么桌游,别咱们还没开始,他就先躺了。”
“崔北,崔大少爷!”
崔北从另一个小桌子抬起头,哎呦了一声:“则哥什么时候来的?”
余衡笑骂:“来了十几分钟了,你酒喝完了没有?”
崔北揉了揉鼻梁,朝对面道:“我服了,你到底是不是姑娘,怎么连划拳都会??”
殷罗哼笑了一声,干脆起身朝季檀星这边走来。
崔北见她起来也站起了身,殷罗一眼就看到了季檀星和季檀星身边的谢则,她不动声色走过去道:“星宝,玩什么呢?”
季檀星没想到殷罗还真能和崔北玩到一块去,她温声道,“没玩什么,刚才都在聊天。”
殷罗坐在她另一侧,“那多没劲,桌子上不是有卡,怎么都不抽抽?”说着她随手拿起一片,“说说你做过的最叛逆的事?笑死,这什么中二问题?”
她还没把游戏卡放回去,白崇就道:“这题不就是给则哥设置的,他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反骨。”
余衡也道:“这话倒是一点都没错,咱们这群人里面,就属他最能折腾,别的不说,就拿大学报志愿这件事情讲,他爹让他要么去国防大学,要么就去留学学商科,结果这哥们是一个都没选啊,最后硬是填了一个医学院!”
他啧啧道,“他们家这个条件还需要辛苦学医?但那时候谁都犟不过他,谢叔叔是什么法子都用了,他愣是头都不回一下。”
季檀星悄悄转头看向谢则,就见他无波无澜道:“都什么年代的事了还拿出来说。”
殷罗笑了一声:“谢大少爷倒是不走寻常路。”
谢则无所谓的抬了抬肩膀。
她又随手摸过下一张,可能是新牌连号,问题居然就和上一个???差不多。
“做最叛逆的事是为了什么?”她缓缓念道,“因为某个人,还是某件事?”
季檀星暗暗喝下一大口橙子水,试图压住什么,但又感觉谢则身上厚重的的檀木调一阵阵往毛孔里钻,让人避无可避。
白崇:“这我倒是不知道了,得问问当事人。”
一群人的目光都看向谢则,这大少爷倒是一副淡定悠闲的模样,说话的语气依旧不紧不慢,“单说职业选择这件事,那的确是为了某个人。”
崔北虽然喝的醉醺醺,但谢则的话依然让他卧槽了一声。
一群人炸开了锅一样,因为谢则当年死活都要学医是他们这群人中间一个未解谜题,现在好不容易能有这样一个机会撬开谢则的嘴巴,一群损友怎么可能放过。
白崇拍了一把桌子道:“难怪方教授让你先解决完个人问题再说职业问题,好啊则哥,原来你藏的这么深啊!”
谢则笑了一声,垂眸随意喝了一口冰水。
季檀星忽然有些坐立难安,她呼吸有点发紧,手心都攥出了潮湿的汗。
殷罗却没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眼睛一转,接着道:“今天人不少,都是关系近的,那这群人里,有没有谢医生的某个人?”
余衡笑着起哄:“肯定不是我,这大少爷逮着我揍都来不及。”
崔北酒意上头也跟着凑热闹:“难道是我?不是吧,谢则不损我都是烧高香了,他前些天还想解刨我呢!”
一群人猜来猜去,季檀星越发紧张,但越紧张,身边发生的所有细节就都被无限度放大。
她察觉到谢则放下杯子,冰块叮当相撞,又余光看到谢则慢慢后靠在卡座椅背上,呼吸的起伏都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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