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下给自己选了块白玉糕,贺澄将手里刚才还在看的名单递给谷汀荷,悠哉地再给自己倒了杯茶。
“受教?还受教个屁!老子的板子呢?别拉我!!”
楼上的怒吼与扔下的瓜皮让这群书生瞬间抱头鼠窜,楼上怒气冲冲抓着鞋子下来的中年女性咬着牙,咣当一声把东西砸在了旁边的柱子上:“你们华云楼放了些什么睁眼瞎忘八端进来,还能自称第一酒楼?”
“消消气,这位客官消消气。”
陈开霁已经腆着张笑脸过去,示意掌柜的先离开后对着对方又是作揖又是讨好:“店家也不曾想过,这些是披着人皮进来的。华云楼虽待客百年,但这火眼金睛也不能真看到人里子不是?”
“得了吧,你这小子别在我眼前矗着,带路。”
认出来这和事佬是谁,那位中年女性没好气地对陈开霁翻了个白眼,等看到贺澄才算稍稍拍了拍袖口。她想说些规劝的话,但到最后还是泄了气:“倒也罢了,这话以后不可再说。”
别人说说还能狡辩,从太女口中说出来,这就变成了板上钉钉的罪名了。
“不,这话必须要说。”
看谷汀荷把名单送过去,贺澄慢慢坐下来,给对方倒了杯茶:“段大人应该明白,近年来朝堂与科考总有些诡谲,却又不知哪里出了错。因此我想着与其在身侧找原因,不如去寻着根里,才得出些眉目。”
段寻手上动作一顿,粗略扫了眼后再瞥了眼旁边安静坐着的谷汀荷,重新再看遍名单后掐指算了算,压着愤怒低着声音吐出口气:“直娘贼,真是骨子里坏到家了。”
“您看出来了?”
“再不看出来,我这脑子拧下来给太……给静小姐当脑花刷了蘸香油吃。”
听着她的骂声,陈开霁抖抖索索拿着茶杯,缩在旁边不敢说话。谷汀荷沉默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开口:“段大人,此事牵扯颇深……”
“得了吧,不接下这件事情,怎么显出我段寻的能耐。太,静小姐找我必然也是有道理的,尤其这还关系到朝堂根基,事儿我担了,明日就去天照卫选人查案。”
段寻没当一回事,随手摆了摆后看向贺澄,想起什么恍然大悟:“说起来静小姐近日如此意气风发,怕不是喜事将近。在下先在这里说声恭喜,新郎想必好看得紧,才让静小姐如此欢喜。”
“……”
现在在说正事,能不能别突然提她要娶亲?
“不过有关人选,在下可否说一句话?”
看到贺澄那双宛若能够看穿一切的眼睛望向自己,段寻收起手里的名单,转向酒馆大门口时轻轻地叹了口气。
“静小姐,泾渭分明算不得好事。如今日所见,能快则快,莫要拖延。”
春闱将至风波将起,京中,要不太平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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