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在厌恶祂。
竟然到了这样的程度。
他把已经晾凉了的粥碗推向简青的方向,不再说话,而是看着面前的餐桌,以一种礼貌而不容拒绝的姿态,抗拒了接下来的交流。
在简青的视角中,这位奇怪的青年绅士似乎被他的某一句话给冒犯得不轻,表情虽然还能被称作是天衣无缝,但简青还是能够从他的脸上读出一种落寞的神情——
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抛弃了一样。
但很快,这样的错觉就消失了。
简青摇了摇头,决定主动破冰:“抱歉,我无意冒犯您。只是因为这段时间经历过的事情太过离奇,所以……有些慌不择路,病急乱投医了。实在对不起。”
那位绅士仍然保有着他身上独有的风度翩翩,低声笑道:“没关系。”
他脸上方才一闪而过的落寞神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适合倾听的姿态:“怎么了?”
简青迟疑了一下,心中的天平在理智和冲动之间摇摆不定,只好选择了折中的方式,掐头去尾,把他和谢关山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只不过,谢关山从“神像”变成了“鬼王”,而那些沉浮飘荡的夜晚,变成了“折磨的酷刑”。
简青一直沉浸在自己的讲述之中,没有注意到对方越变越暗的神色。
直到最后,他说到昨晚的事情,把谢关山提到的“男人”换成了“陌生人”,这才消除了一些怪异感。
其实简青说完,就有些惴惴不安
的后悔——
这种事情其实不应当宣诸于口,毕竟他已经知道了谢关山白天会盯着他,但简青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一时脑热,痛痛快快地说完一通之后,淤塞于胸中的郁气反而消解不少。
他抬起头,坐在餐桌对面的柏岁仍然是双手交叠着的姿态,神色平和,没有任何一点儿波动。
简青有些后悔,以为他觉得自己刚刚说的那些有可能是一位精神病人的谵妄幻想,刚要开口道歉,请他不必在意,对方就适时开口,截住了他的话语:
“你觉得祂待你好吗?”
简青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嗯?”
像是感知到了简青的疑惑,柏岁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无关紧要的一件小事罢了。”
他垂下眸,及时掩住眼中燃烧着的浓烈情绪,声线平稳得出奇:“简老师,喝粥吧。”
·
如同新邻居所说的一样,昨天晚上,茵大娘的房子里确实闹了鬼灾。
窗户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直接被那些厉害的小鬼干碎了两三扇。
简青打了电话给专门做玻璃窗的师傅,得到的维修答案是至少也要一周后才可以装好。
而这个时候,他乐于助人的邻居站了出来,表示可以暂时来他的房子住一段时间。
唯一的弊端就是柏岁的房子只有一间寝室,简青十分有借住的自觉,主动提出可以睡沙发。
在这里住还挺好的。简青想。
有玄学大佬傍身,依据他昨天能够救下自己的实力,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况且,他实在觉得这位柏先生是一位很好相处的人。
大多时候,他都是笑意温文的,目光如温暖的流水一般倾泻着,像是有花不完的耐心,能够完全给予他。
简青决定下周末去县城修窗户的时候,顺便买一些谢礼带回给柏先生。
秋日渐浓,太阳直射点已经越过赤道,朝着南半球回归线漫行。
天黑得很快,风也渐渐地添上一丝寒凉。
简青坐在柏岁的榻榻米凳子上,桌上摆着一杯柏岁刚刚冲泡好的热巧克力,整个人暖洋洋的,陷在柔软得像是假象的座椅上,幸福感爆棚。
他整个人的身体和精神都彻底放松下来,眉眼也舒展开,脑袋微微偏过一侧。暖融融的灯光落在他莹白的脸颊上,衬得那片唇瓣更加鲜艳红润,如同夏日灌木丛中恣肆生长的野果,诱人采撷。
简青倒是没注意到此刻有人在注意着他,目光如同枷锁一般,牢牢地锁着那片唇瓣,徘徊许久都不愿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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