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街头的拐角处找到一个电话亭。他走进去拿起电话的时候,心里又开始害怕了起来。那终归是一件很严重的事,那是一件很玩命的事。他的手心里很快就浸满了汗水。但是,又有谁会知道呢?妈的,不会有人知道的。他开始给自己打气。
他开始拨号码,他拨的是报警电话。
电话立刻就通了。一个很严肃的声音问:“喂,什么事?”他一下子没有敢出声。那个声音又问:“喂,你是谁?你到底有什么事?”
他哼了一声,开始语无伦次地说:“是这个……有人走私。是在海上,有三条船。是从香港那边过来的。是海爷……就是那个曹老海。是今天晚上,今晚过来。是走私,保证是走私。三条船……三船货呢,你们快去抓!”说到这里,他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全身忍不住哆嗦起来。他砰地一下挂断了电话,飞快地离开了电话亭。他咬着牙在心里喊:“婊子,给你点厉害尝尝!”
这时候,他的裤裆里又火烧火燎地疼痛起来。
晚上 23点35分
夜深时,凉意渐起。微腥的海风拂来一阵阵海浪的波击声,尤如一阵阵连绵不绝的轻脆的喧哗声。
海爷坐在码头边的一只旧木箱上,半眯着眼睛看工人们装船。他相当赞赏那个姓孔的升老板为这次装船选择的地点。这里虽然在香港仔码头的最南边,实际上离繁华的商业区并不远。
从这里往北看过去,没有多远就是灯光灿烂辉煌的浮龙饭店,它象一艘巨大的纸扎的灯船一样通体透明,美妙绝伦地停泊在海面上。不时的,有一阵阵的喧歌笑语和靡靡的音乐声传过来。在饭店周围的海面上,大大小小的花船游来游去,运送着聚赌嫖娼的游客。
在近处黑暗的海面上,停泊着一排排的木船,中间留着窄窄的错综曲折的水道。一条小艇在水道上无声地划动着,并在一条大船旁停下来,一个穿着紧身绸旗袍的女人扶着身边的外国人登上大船,他们很快就消失在船舱里。小艇悄然无声地划走了。海爷不由露出了笑容。他有些后悔这次没把玉珠带出来。
他带来的三条船并排停在码头上。一个绰号叫肥都头的工头领着十几个工人正在往船上装货。这些货都是希姑要的,是今年以来最大的一批货。
肥都头走过来,他手里提着一个很大的旅行包。他笑嘻嘻地说:“您要的东西都带来了,在包里。另外还有晚辈的一点小意思,是孝敬您老人家的,请您千万别客气,这也是升老板一再叮嘱的。”他把提包放在海爷的脚边。
海爷拎了一下,沉甸甸的。他知道里面主要是一些滋补品,滋阴壮阳用的。其它的,他估计是一些布料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玉珠想要的。他说:“好,多谢了。”
船上下来一个穿T恤衫的年青人,他走过来说:“都头,货都装好了。”
肥都头回头说:“海爷,您怎么样,过过目?”
海爷摇摇头,“不必了,都不是一天的交道了。”他向船上招招手,“小五子,你过来。你腿快,和这位小哥一起去发个电报。”他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就照这上面的发,快去快回。”
小五子应了一声,和穿T恤衫的年青人一起走了。
T恤衫从货堆后面推出一辆摩托车,带着小五子驶离了码头。
他们在街上找了一间日夜营业的邮电所,走进去,每人填了一张电报单。小五子打开纸条看了看,电稿上写的是:货已买好今日即回。
在等待营业员办理的时候,T恤衫递给小五子一支烟,两人互相笑了笑,但什么也没说。他们各自取了收据之后便离开了邮电所。
回到码头上,小五子把收据交给海爷。海爷拍拍他的肩膀,指着脚下的提包说:“把这个拿上船。另外,叫他们收跳板,准备开船。”小五子答应一声,拎起提包上船去了。
海爷回头说:“都头,辛苦了,你们也请回吧。”都头笑着拱拱手,看着海爷上了船,这才招呼自己的人离开了码头。
海爷的船静悄悄地离开了码头,穿过曲折的水道消失在黑暗之中。出了港湾之后,三条船启动了柴油机,一直向东南方向驶去。他们要在海上绕一个大大的半圆形。
船到了公海上之后,除了值班的之外,其余的船员都下舱休息去了。海爷也倒在床铺上半睡半醒地打着盹。
天快亮的时候出了事。
小五子从雷达荧光屏上发现北面出现了绿色的小亮点,并且飞快地移动着。随后在东面也出现了两个小绿点。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他急忙离开了雷达室,冲进海爷的房间,大声喊:“海爷爷,不好了,我们遇上巡逻艇了!”
《黑域》第五章(20)
第 五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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