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一起回去,千万别让队长看见了!人家要问起来了,就说我们切磋了一下!”
有道是不打不成交。经此一役,三个人竟然成了铁哥们。后来王刚听肖克说杜超是高干子弟,这家伙就更对品格优秀的杜超刮目相看。集训队解散后,单身汉王刚,周末没事就爱往五支队蹿。不久后,杜超和肖克帮王刚精心设计了一场骗局,让他追到了仰慕已久的梦中情人。
集训队转入动态和夜间射击阶段,还有十多天就要结业了。屠冲早就宣布,结业前的几天将作一次全方位的成果验收,一切考核从实战出发。也就是要在不同的环境下,面对各种复杂的考验。最终的成绩和平时表现将有一个综合评述,通报学员所在单位参考。也就是说,顺利参加完集训的人,并不一定就是一个合格的狙击手。
学员们个个如临大敌,一个多月艰苦卓绝的训练已经挺过来没有被淘汰,这临门一脚,要是腿软肾虚,留下什么不太光彩的记录,肯定得懊悔一辈子。
公安特警和武警部队不同于陆军特种部队,狙击手担负的任务性质、面临的恶劣环境和任务的复杂程度都不在一个层面上。公安和武警重点是城市战,压力主要来之于如何有效避免被歹徒发现,造成人质和群众的无谓伤亡。他们面对最多的是那些挟持人质的暴徒,目标多为静态,易于狙击。而且敌人的军事素质相对较低,基本上对狙击手自身的安全构不成威胁,也就是说很少需要反狙击和反追踪。毕竟,像那两个特种兵退役的败类,几十年也碰不到一次。当然了,武警边防部队面临的情况就复杂多了,否则,屠冲也成不了神。
特种部队正好相反,他们的敌人很多都是经历过枪林弹雨的狠人。狙击手不仅要有过人的射术,综合军事素质在特种兵中也是算一算二的。他们的战场在丛林、山地、沙漠、城市……任何有人活动的地方,都是他们要面对的环境。而且,他们的机动性很大,很多时候要展开反狙击和反追踪战术。
特种部队狙击手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各种顶级装备,也是武警部队和公安特警的狙击手们没办法比的。特种部队的狙击手,至少要经过半年以上的系统训练,都是不惜血本,用子弹喂出来的。所以说,一个多月的集训就指望打造出一个优秀的狙击手,是不现实的。这一点,所有人都非常清楚。
三十多个人暗中轻上了劲,他们不确定最后的考核到底会是什么内容。队长有完全自主的权利,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什么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干得出来。所以不能按常规思维去揣摩。这群被屠冲称作鬼精的学员,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最令人不寒而栗的结果,那就是好多年后流传的名词“终极PK!”
杜超正在集训队如履薄冰,为荣誉和尊严作最后的努力。另外一个兄弟江猛,却踏上了探家的旅途。
特勤中队除了全天候训练与担负处突任务外,总是有打不完的比赛和集不完的训。支队已经连续两年在武警系统散打搏击比赛中毫无建树。今年,骆敏早早就立了军立状,这也是他担任特勤中队长的政绩考核最重要的指标。
悍兵江猛,是骆敏手中当然的王牌。杜超集训的这段时间,江猛也提前将精力放在了准备八月份的比赛上。当年的全运会武术亚军骆敏,成了他的贴身指导。总队将集训队安排在了五支队的特勤中队,这是反感部队一味追求竞赛成绩的骆敏最不愿意看到的。
集训队开训前的十多天,骆敏给江猛放了十天假,让他回家探亲。江猛家中的情况,骆敏早有耳闻。他对中队所有战士家中的情况都了如指掌,特别关注的是两位出身贫寒的爱将刘二牛和江猛。
刘二牛因为抽烟,花钱多一点。而江猛,每个月只留下十块钱津贴买些洗漱用品,从来不乱花一分钱。周末,很多兵都喜欢买点零食,方便面火腿肠什么的,拿到宿舍里解谗。江猛就躲到炊事班去帮厨。到了特勤中队一年多时间,从来就没见过他请假外出。
江猛临行前,骆敏塞给了他四百块钱,那是他和指导员的意思。江猛没有拒绝,仍旧执拗的写了欠条。江猛走了好几天,骆敏才在炊事班志愿兵老曹的口中得知,这小子临走前的头天晚上,央求老曹给他烙了四张大饼,说是在路上吃。老曹当作笑话在说,骆敏却听着心里不好受,红着眼睛沉默了半天。
兴冲冲的江猛,还没踏入家门,就惹来了麻烦,已至于闹得地方和部队鸡犬不宁,差点影响了他参加这次比赛。
还是忍不住要说说那些社会上的渣子,年纪轻轻无所事事。不好好读书,不好好挣钱养家,更没想着扛起枪来保家卫国。整天三饱两倒,剩下点精力就在家门口惹事生非,干点偷鸡摸狗、坑蒙拐骗,顺便再调戏调戏良家妇女的缺德事。你说他们十恶不赦吧?也还不至于。多半都是书读得少,没什么家教,再加上没出过家门,没吃过苦。善良的百姓们,看见他们大多绕着走,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人越躲他,他就越把自己当个角,就觉着老子天下第一了!除了忙不过来的警察叔叔,没人敢跟他们较真。
要是多几个像江猛这样爱管“闲事”的人,这个社会,就不知道安定和谐多少了。没办法,谁叫你是当兵的呢?往大里说叫作保家卫国;往小处说,那就是保护人民群众的安全。被保护的百姓受人欺负了,穿了这身马甲,你就没得选择。哪怕对方穷凶极恶,明知是个死,那也要义不容辞,硬着头皮往上冲!没什么好犹豫的。
第九章(6)
中巴车到了镇汽车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归心似箭的江猛,跳下车,甩起大步就往家里跑。他手上拎着刚从市里给母亲买的两件衣服,一双鞋子和二斤猪肉。背上的背包里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外,塞的全是特产大麻花,那是他母亲最爱吃的。
供销社、米厂和中学挤在镇中心以北,穿过它们中间的那条长长的弄巷,就可以看到一座大山,山脚下的那片竹林中有一个小村庄,村南的第一户,就是江猛的家。
汽车站离家里大约一千五百米,自己负重最多也就十公斤,如果一路奔袭,最多也就六七分钟就能到家。大兵江猛,武警特勤中队副班长,决定全力冲刺。
供销社早早关门打烊,半死不活的米厂至少有一个月没有开工了,乡下的学校没有晚自习的习惯。除了偶尔蹿过的一两条撒欢的野狗外,镇北的这条破旧的柏油路上,几乎见不到一个行人。
这个时候,小巷里却热闹有加。因为有五个小混混,还有一个左冲右突却始终被团团围住的二十岁上下的姑娘。姑娘没有大声的呼叫,她含着泪低声地一遍又一遍的告饶。呼啸而至的江猛,被堵住了去路。
“啊哈!这不是猛哥吗?我说怎么好久没见你小子呢,原来弄了一身黄狗皮啊!”
五个小子放肆的大笑。
江猛皱紧眉头,凝神看去,这五个家伙,有三个他都面熟。刚才说话的那个,是他小学的同学,一个开小煤窑的黑心老板的儿子,上小学的时候,全校人都叫他二狗。
“你好啊,二狗!”江猛不咸不淡的问候道。这个小霸王他从小就十分讨厌,另外两个面熟的,他叫不上名,但他知道这两个从他读中学的时候,就在镇上厮混。
“我们老大的小名是他妈你叫的吗?”一个粗得像冬瓜的小子叫嚣。
“哈哈,没事,没事,谁不知道我二狗啊?这个武警叔叔是我小学同学!”二狗讪笑。
江猛不打算再理会他们:“哥几个,借个道!”
江猛说话的当口,那个少女撒退就跑,五个人也没功夫再计较江猛的傲慢,呼啦一下全围了上去。
江猛刚才没怎么注意那个女孩,她一直低着头,而且还染着黄头发,看起来并不像什么善类。这下看那姑娘跑,几个去追,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姑娘跟他们不是一路的。
“喂!你们干什么?”江猛紧随其后,大声追问着。
没人理会他,估计都没听见。
“二狗!这女的是你什么人?”江猛终于逮着了已经抓住姑娘的二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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