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内屋,这个屋子香烟袅袅,温暖似春。左盼被芳夫人安排在一面铜镜前坐下,便无暇在顾及其他。因为芳夫人已经张罗丫鬟们给她散发梳头了。
章翼便是站在她右手边,凝望着她,目光深邃不知何意。
这时,芳夫人手捧衣服走近说道:“因一时难以找到你适合的衣裳,我便去丫鬟那儿拿了件从未上身的新衣,还望你不要嫌弃才是。明日我便吩咐丫鬟去尚衣阁给你定制几套。”
左盼回头说声:“感谢。”却因同时几个丫鬟围在身边,拨弄着她的头发,她这一回头,丫鬟没留神松开手便牵扯疼了她的头皮,她不觉痛呼一声。
这痛呼声很轻,章翼却仍是听见了,他一把将丫鬟们拨开,语带怒意,“为何会将她扯痛!”
几个丫鬟立刻吓得跪地求饶,左盼却知道是自己的错误,不由心生愧疚。
她轻轻按住章翼怒而挥起的手,对地上几个惶恐的丫鬟说道:“姐姐们无须惊慌,是左盼的错,与姐姐无关。请起吧。”
她接着又向芳夫人道过歉,因为章翼为她而斥责她的丫鬟,左盼感觉过意不去。她却温婉一笑,轻轻说了丫鬟几句,叮嘱小心轻柔些。
章翼却冷着脸挥手说道:“都出去吧,我自己来。”
啥?他,他说要帮自己梳头?
在左盼的错愕中,章翼已经将丫鬟手中的玉梳接过来站在她身后。
他的手轻柔地拂过左盼的头顶,在她后颈处流连着,似留恋似爱惜地一下一下轻抚。
铜镜很大,足以将身后之人的面容、表情映得一清二楚。他的神色似乎很陶醉,他微挑的浓眉,晶亮的黑眸,扬起的嘴角,使得他看上去少了些冷漠,多了些温柔。
他一只手很轻柔地自上而下地抚过她的头发,似那带着芳香的柔顺青丝一丝丝地从指缝滑落也能给他带来幸福,随着他的轻按左盼感受到他指腹的温暖,不由头皮一阵发麻。玉梳轻轻在她头发上一下,一下地梳着,他那神情,仿佛她是一件珍贵的宝物,唯恐一用力便会伤到她。又仿佛她是他的情人,那凝视着她的幽黑双眸温柔似水。
此情此景,本该是很温馨浪漫的。能有一个男子如此对自己,是女人,都该满足了。只是,章翼不是男子,他只是个男孩!
左盼不禁感觉全身的毛孔都竖立起来。
这真是,太怪异了!
左盼慌忙中叫一声:“翼公子,我自己来!”
章翼闻言,手一顿,笑容一敛,幽黑似深潭的双眸瞬时便从迷离变得深邃。
“由你自己来?”他的语气很不敢苟同,“岂不是糟了这一头秀发?”
左盼挫败。
她承认,她不了解这个章翼,看上去他对自己极好,可有时候却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他似乎很看自己不顺眼!
日后,不管他对自己是冷是热,都尽量避开些为好。
第20章 新工作
只见她刘海全数梳起,露出光滑丰满的额头。头顶几束青丝在他的缠绕挑编之后形成了一个微耸的花型,剩余的头发柔顺地在耳侧披散开,一支金镶玉的蝶形发钗给清逸的秀发平添几分贵气。最让人眼睛一亮的是眉心坠着的一粒水滴形珍珠。在这个时代如此形状的珍珠定是珍贵至极吧。然而纵是珍珠华贵润泽,亦是掩不了她眉目间的波光流转,盈盈浅笑间的清华雍容。
左盼一直都不大爱照镜子,她虽然知道自己现在长得不错,以前在童府时被小环和童慧妤装扮了一次却未好好观察过,如今这冷不丁地对着镜子看自己,便是连她自己也晃了一会神。
章翼凝望着铜镜中的她,幽黑双眸又渐渐迷离起来。“很少梳头,你先这么将就吧。”章翼竟还这样说。
如果这也叫“将就”那么她自己梳的蜈蚣头还真的算难看了!
随后,芳夫人啧啧称赞着,带左盼更衣。
左盼讪然,这竟弄得像是要出嫁一般,里里外外全给换上新的了。
外衣是一件鹅黄的棉衣,看上去温暖又大方。
这不会是章翼的主意吧,差点忘记他对黄颜色情有独钟。左盼将衣服穿好,再次认真审视自己。以往她对衣着打扮都不甚在意,均以大方简约为风格。如今她换上这一身淑女的打扮竟也没有不习惯,仿佛她以前就一直是这么梳着头这么穿着衣。
换装完毕,章翼便送她回瑞园。他仍是站在瑞园门外不进去,他交给她一个药瓶儿,叮嘱着早晚一粒。
左盼拧开瓶盖,随着手轻轻扇动带来的微风,清香的药味儿丝丝入鼻。
这是什么药?为何她要吃药?
“你不用多管,听我话便是。”章翼说着,便转身离去,却又在三步之外停下,声音轻轻地传来,“记住,这世间唯有我会护你。”
唯有你会护我?那么,你究竟是谁?你和我,又是什么关系?
左盼很想问出这句话,可是,她也就想想,不敢真的问出声。
很多事,还是自己慢慢去发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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