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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第1页)

作者在结尾中说:“我们生活在谎言之中。”由于美国可以任意发行钞票,它就有钱让“经济杀手”去贿赂他国的统治精英,先使他们背一身债,无法偿还,再用讹诈的方法使他们为美国战略利益服务。

《一个经济杀手的自白》这本不少人劝告珀金斯不要继续写下去的书,揭露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系统的内部运作方式。全球化在这个系统中不断酝酿着,然而其结果是让地球上无数人陷入贫穷。该书为创造一个充满正义和同情的世界,为在安全的前提下真正实现“美国梦”带来了新的希望。

《一个经济杀手的自白》 题记

作者介绍

约翰&;#8226;珀金斯,美国人,他是一个非常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约翰&;#8226;珀金斯在生活中担任过四种角色:经济杀手、一家能源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本地文化专家兼萨满教徒,以及教师兼作家。

1967年,22岁的约翰&;#8226;珀金斯就被国家安全部门的一位高官看成发展对象。大学毕业后就被派驻国外服务。美因公司负责为世界银行审批贷款的副经理开始和他接触。公司深知他的志向与弱点,派了一位年轻、漂亮、老练的工作人员引诱、动员和训练他。1971年,他终于同意到国外当经济杀手,但公开身份是公司的经济学家。

作为一个经济杀手,他足迹遍布世界各地,亲历和见证了现代历史上最富戏剧性的事件,包括沙特阿拉伯洗钱风波、伊朗国王的倒台、巴拿马总统之死、美国入侵巴拿马以及其他导致2003年伊拉克战争最终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这些事件在书中都有记述。

1980年约翰&;#8226;珀金斯创立了美国独立电力公司(IPS),在他的领导下,该公司成为行业的领头羊。1990年他卖掉了IPS,他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为原著民争取权利以及环保运动的拥护者。其间,他写了五本有关本土文化、萨满教、生态学和可持续发展的书籍,被译成多种语言出版,并创立了很多旨在改善环境、保留原著文化的非营利组织。其中一个比较著名的组织是“梦想改变联盟”(Dream Change Coalition),提出了“地球污染抵消租约计划”,该计划提倡以实际行动减少对大气的污染,帮助原住居民保护热带雨林,提倡“尊重地球”。

在美国“9&;#8226;11事件”发生之后,约翰&;#8226;珀金斯逐渐相信,自己有责任与大家分享作为内幕人所洞悉的有关美国政府、国际援助组织以及大型跨国企业的一切。他认为,就是这些机构,最终导致的“9&;#8226;11悲剧”的发生。因此,他终于下定决心完成这本书。

整本书弥漫着一种悔罪的情绪。最后约翰&;#8226;珀金斯在书的尾声部分写下了自己的忏悔,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他的祖国,对不起女儿,对不起全世界因为他和别的“经济杀手”的所作所为而受苦难的人,也对不起他自己。“我们已经进入了人类历史上的一个关键时期……不过,我们仍有机会提升自己的良知。”约翰&;#8226; 珀金斯决心尽自己的微薄之力,让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第1章 一个经济杀手的诞生

事情的开始其实很简单。

1945年,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家庭,我的父母都有新英格兰北方人的血统,他们严厉、守旧、坚定,秉承从几代祖先那里继承下来的清教徒式的道德观。我的母亲后来成为一名中学拉丁语教师,而我的父亲则是一名海军军官。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我的父亲在大西洋一艘油轮上当海军上尉,负责带领武装炮手班。我在新罕布什尔州的汉诺威市出生的时候,他还在得克萨斯州一所医院养髋骨的伤。我在1岁之前从未与他见过面。

后来他在提尔顿学校(Tilton School)教语言。提尔顿学校是新罕布什尔州郊区一所私立的男生寄宿学校。学校坐落在高高的山上,自豪地——有人说是傲慢地——矗立着,俯视着那个与之同名的小镇。这所在外人看来有点唯我独尊的学校,招收9~12年级的学生,每个年级最多招50人。这里的学生一般都来自布宜诺斯艾利斯(Buenos Aires)、加拉加斯(Caracas)、波士顿(Boston)和纽约(New York)的有钱人家。

我家里很贫穷,可是,我们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穷人。尽管在学校当老师仅能得到一份微薄的薪水,然而我们生活的必需品:食物、住房、暖气、供水,甚至替我们剪草和铲雪的工人都是由学校免费提供的。从4岁那年开始,我就在预备学校的食堂吃饭,在父亲任教练的足球队里追着足球恣意奔跑,或是在衣帽间给球员分发毛巾。

这里的老师及其家属在当地人面前有很强的优越感,我曾经听到我的父母戏称我们是“庄园主”,管着那些下贱的镇民。我知道,那不仅仅是个笑话。

我小学和中学的同学都属于农民阶层,他们的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伐木工人和磨坊工人,他们都痛恨“山上的预科生”。于是,父母亲也不让我接近那些他们称之为“婊子”和“荡妇”的镇民家的女孩子。然而从一年级开始,我就与她们混在一起,我将我的蜡笔、笔记本等文具与她们分享。后来我还陆续爱上了其中的3个女孩子:安(Ann)、普里西拉(Prescilla)和朱蒂(Judy)。我很难理解也不能接受我父母的观点,可不管怎样,我还是听他们的。

我的父亲每年放3个月假,这时候我们会到爷爷在1921年修建的一座湖边小木屋那儿度假。这里森林环绕,晚上能听到猫头鹰和美洲狮的叫声。在这里,我们没有一个邻居,而我则是这个地方唯一的孩子。最初几年,我将树木当作是《圆桌武士》(Round Table)小说中的傲勇骑士或是想象成安、普里西拉或者朱蒂这些红颜知己(在不同的年份,把它们想象成不同的人)。我的热情就像骑士兰斯洛特(Lancelot)① 对格温娜维尔(Guinevere)那样浓烈,而且深藏不露。

14岁的时候,我可以免学费到提尔顿学校上学。由于父母的干涉,我不得不与小镇完全脱离关系,也不准再和那些老朋友见面。我的新同学们放假回到他们的别墅和豪宅的时候,我就自个儿在山丘上游荡。我看到他们都有女朋友,而且都是淑女,而我却没有。我以前认识的女孩子都是“荡妇”。我早就把她们抛诸脑后,她们也应该忘掉我了。我倍感孤独,而且极度沮丧。

我的双亲都深谙“控制”之道,他们说,总有一天我会因此而感谢他们,能有这样的机会是我的幸运。我会找到一个完美的妻子,一个能够完全迎合我高尚道德标准的伴侣。对此,我内心一阵激动。我非常希望有一个女性伴侣——更确切地说,我希望有性经验,而“荡妇”这个词听来是如此的诱人。

尽管我内心反叛,然而,我能克制住我激动的情绪,我力争出类拔萃,这可以让我从中获得快感。我是一名优等生,还是大学里两支运动代表队的队长,同时兼任校报的编辑。我要让那些有钱的同学羡慕我,让提尔顿学校永远以拥有我这样的学生而倍感荣耀。读高年级的时候,我获得了布朗大学(Brown University)的全能运动员奖学金和米德尔布里(Middlebury)学院的学业奖学金。我的父母希望我读米德尔布里学院,尽管他们知道布朗大学是常春藤名牌大###合会(Ivy League)的成员学校之一,但因为母亲毕业于该校,父亲也正在攻读该校的硕士学位。然而,我却希望就读布朗大学(因为我愿意当运动员,也因为这所大学在城里)。

“当运动员?要是你摔断腿了怎么办?”父亲问我,“我觉得你应该选择学业奖学金。”

尽管我心有不甘,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米德尔布里学院的学业奖学金。米德尔布里,在我看来,只不过是放大版的提尔顿而已——尽管学校位于佛蒙特州(Vermont)的郊区,而不在新罕布什尔州的乡下。这所学院同时招收男女学生,绝大多数学生都非常有钱,可我是一个穷孩子,并且我曾经在一个没有女生的学校里一呆就是四年。我缺乏自信,缺乏跟女孩子交往的经验,自觉低人一等。我恳求父亲准许我离开这里,或者是让我休学一年。我想搬到波士顿去体验人生,当然还有女人。可他充耳不闻,还反问我:“要是我自己的孩子都不愿呆在这个学校里,我还怎么说服别人家的孩子来这里读书?”

于是,我开始觉得,人生只不过是一系列偶然事件的组合。我们应对这些偶然事件的方式将决定我们的未来。而我生命中的两个最重要的偶然事件都发生在米德尔布里学院。一个是遇到了伊朗国王的顾问兼将军的儿子;另外就是邂逅了一位也叫做安的美丽女子——与我童年时的女朋友的名字一样,她后来成了我的妻子。

将军的儿子叫法哈德(Farhad),他以前是罗马的职业足球队员。他有很高的体育天赋,拥有一头漆黑的卷发,一双温和的胡桃色眼睛,还有着傲人的背景以及女孩子无法抗拒的魅力。他在许多方面都与我截然相反。我努力和他套近乎,并且赢得了他的友谊。从他身上学到的很多东西让我在往后的日子里受益匪浅。我遇见了安,尽管当时她正与另外一个学校的男生打得火热,但是她却并没有拒绝和我交往。一开始,我们之间维持着一种柏拉图式的关系,可她让我第一次体验到什么是真挚的爱。

法哈德怂恿我喝酒、参加派对,无视父母对我的教诲和严格要求。于是,我故意疏于我的学业,因为我要打断“学业”的腿,来报复我的父亲。我的成绩一落千丈,进而丢掉了奖学金。大学二年级的一天,当课上到一半的时候,我决定中途辍学。父亲扬言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法哈德却继续火上浇油。头脑发热的我一头撞进了校长办公室,于是我退学了。这是我生命中的一个关键时刻。

我离开学校的前夜,法哈德和我在当地一个酒吧痛饮庆祝。旁边一个身材魁梧的醉汉,说我勾引他老婆,他将我倒头提起,朝着墙壁扔过去。法哈德走过来将我们俩分开,掏出一把刀子,在那家伙脸上划开一道口子。接着法哈德拽着我离开酒吧,他将我从窗口推出去,推到酒吧外边的“水獭河” (Otter Creek)上一个突出的窗台上。我们跳下去,然后沿着小河一路跑回宿舍。

第二天早上,校警盘问我的时候,我撒了谎,我矢口否认法哈德干过那件事。不过,后来法哈德还是被赶出校门。后来,我们俩都搬到了波士顿,租了间房子住在一起。我在赫斯特的《纪录美国星期天广告人报》(Record AmericanSunday Advertiser)找到一份工作,给该报的总编当助手。

那一年下半年,我的几个同事被征召入伍。为了逃脱同样的命运,我到波士顿大学商业管理学院进修。那时候,安已经和前男友分手了,她经常从米德尔布里过来看我。我当然很感激她对我的关心。1967年,安从米德尔布里学院毕业,当时我在波士顿大学还有一年才能毕业。安坚持在我们结婚之前不和我住到一起。虽然我一边开玩笑说自己被绑架了,但是也对自己从父母那儿沿袭的古板、假正经耿耿于怀。我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可我想要更多,于是我们结婚了。

安的父亲智慧超群,是导弹导航系统的主要策划人,因此,他在海军中的地位非同一般。他的一位好友,安称之为“弗兰克叔叔”(非其真名)的人,是国家安全局(NSA)的最高级部门的官员。国家安全局是美国最不为人所知,也是最大的间谍组织。

结婚后不久,军队召集我去体检。不幸的是,我通过了体检,这也就意味着我毕业后有可能被派遣到越南去。尽管我对战争很感兴趣,可我非常不愿意到远在东南亚国家的战场上去。我是听着那些殖民开拓者的祖先们的故事长大的——像托马斯 &;#8226; 潘恩(Thomas Paigne)和伊桑 &;#8226; 艾伦(Ethan Allen)。我参观过位于新英格兰和纽约北部的很多战场,包括法国和印第安人作战的战场以及独立战争时期的所有作战场地。

我读过我可以找到的每一本历史小说。事实上,当读到相关陆军特种部队首次进入东南亚情形的时候,我倒是很想参军。后来,媒体曝光了美国政策的残暴和自相矛盾,我就改变了想法。我不知道潘恩会站在哪一边,可当时我想,他肯定会站在越共那边。

弗兰克叔叔救了我。他告诉我到国家安全局工作可将我的征召延期,他安排我和局里的人进行了一系列面谈。有一天我感到筋疲力尽,因为那一整天我都在测谎仪监控下回答问题。他们告诉我,这些测试能判断出我是否具备在国家安全局工作的潜质,如果我有这方面的潜质,他们将对我的优点和弱点进行测评,而这些测评是日后给我安排具体工作的依据。当时我就认为,鉴于我对越战的反对态度,我肯定通不过测试。

在测试中,我承认我是一个忠诚的美国公民,我反对战争。我很惊讶他们在这个问题上并没有穷追不舍。相反,他们更加关注我的成长经历,我对父母亲的看法和态度,还有我作为一个穷学生在那些有钱的预科生、富人堆里长大的心理情愫。他们也仔细探讨了我对缺乏女人、性和金钱的挫折感以及由此带来的幻想症等。他们对我和法哈德之间的友谊很感兴趣,尤其是我向校警撒谎,维护法哈德的那件事,这让我感到很纳闷。

一开始,我以为这一切都对我有害无益,我注定要被国家安全局拒之门外,但结局出乎我的意料。多年之后我才明白,从国家安全局的角度来看,我的反面性格特征正是他们所欣赏的。他们看重的不是我对国家有多忠诚,而是我在生活中所遭受的挫折的程度。对父母的怨恨、对女人的性幻想、对丰裕生活的渴求以及易被诱惑,所有这些“特质”让他们觉得我是一个可造之才。我在学校和体育上力求出众的决心、我对父亲的反叛、我与陌生人交往的能力、我对警察的谎言,都是他们看中的品质。后来我发现,法哈德的父亲也为美国情报机关在伊朗本土服务,而我和他儿子的友情无疑成了我进入国家安全局的一个重要筹码。

测试后几个星期,我被安排了一份工作并且开始了我的间谍技巧培训,当然这是从波士顿大学毕业几个月后才开始的。在我正式接到工作许可之前,我又冲动地参加了美国和平队(Peace Corp)招募者在波士顿大学的讲座。他们的主要“卖点”也和国家安全部一样——能去那里工作的学生也可延迟参军。

决定去听那个讲座也是我生命中的几个重要的“偶然”之一,当时看起来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却决定了我以后的命运。招聘人员介绍了全球几个最需要志愿者的地方,其中之一就是亚马逊热带雨林。在欧洲人踏足这片土地之前,当地人过着原始的土著生活。

从我的先人们在新罕布什尔安家时起,我就一直梦想可以过着像当地印第安阿布纳基土著人(Abnakis)那样的生活。我清楚我的血管里有着阿布纳基人的特质,我希望像他们那样对森林知识了如指掌。在讲座结束后,我走到招聘人员面前,问他我被选中派遣到亚马逊森林的机会有多大。他说,他们需要大量的志愿者,我应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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