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殊,三年多没见,你的脾气还是那么暴躁,刚回来就打了小继一顿,着实有点过了。”说话的是另一个俊美少年,一袭月白色的长衫配上一柄折扇,哪里像个不讲理的纨绔,倒像是风度翩翩的才子。可惜此人身后跟了十几个锦衣少年,一看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连带着他身上那份儒雅也变了味道。
“是他辱骂我在先,自己找打,怨不得别人。”郁殊多少恢复了些记忆,一见此人眉头不由得一皱,语气随之客气了许多。
“无非都是玩笑,何必认真?”那俊美少年折扇一开,悠悠道:“这样吧,我做个和事佬,你在留仙居摆上几桌,当众给小继道个歉,咱们还是好朋友,如何?”
“谢叙谦,你到底想怎么样?”一听这个条件,郁殊脸色登时沉了下来。这明摆着是要落他郁大少爷的面子,真要如对方所说那么做的话,他以后就别想在京城里混了。
“什么事情都有个规矩,就像当年你被人削了颜面,咱们弟兄几个不是一样帮你找回场面了么?”谢叙谦不温不火,缓缓道:“今天这件事,我不过是主持公道而已。”
“我要是不认错呢?”
“那就没法子了,我只好请各家的少爷公子都出来说道说道,看看到底是谁对谁错。”
这等于是要聚集京师所有排得上号的权贵子弟,一同来声讨郁殊。果真是那样的话,就已超出了年轻人闹意气的范畴,只要稍微有个人在背后动点手脚,恐怕就能掀起一场针对郁家的风波。
“谢叙谦,你莫以为我怕了你?”意会到此,郁殊怒道:“你们谢家这些年风生水起,可是风光得紧,其实大家都晓得,你们所凭仗的不就是出了个皇后娘娘么?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谢家是不是真的要跟我郁家为敌!”
“你,你狂妄!”谢叙谦气得脸色发白,半天说不出话来。
郁殊的话很厉害,直接将矛盾升级到家族层面,这个后果可不是谢叙谦能够承担的。
谢元礼当年只是一个四品京官,却因女儿进宫做了贵妃,继而在前皇后薨逝后成为后宫之首,一跃成为国丈,?赫一时。此人工于算计,加上很会做人,权势日涨,谢家由此水涨船高,成为近十几年来风头最劲的一族。尤其是昭熙二十年那场剧变过后,谢家一时隐隐有替补房家,跻身四大世家的苗头。然而,就算是显赫如谢家,也不敢轻易和郁家正面起衅!
真正的世家,莫不底蕴深厚,岂是寻常人家敢开罪的?郁殊一提到家世,本来还在不停鼓噪的众纨绔,登时都哑口无言。
“既然不想做敌人,那咱们还是朋友,回头我请大家喝酒。”郁殊见好就收,朝四周拱了拱手,眼光扫到那个叫小继的少年身上,脸色陡然一变,冷笑道:“章公子,喝酒可没你的份!”
“你??”章继又羞又气,本来就肿胀的脸颊愈发火烫,急怒攻心险些晕过去。
“谢公子,我回头亲自去府上送请帖,如何?”领头的是谢叙谦,郁殊虽说大获全胜,却还是要给他留些颜面,毕竟谢家也是不便轻易得罪的。
“这个,这个??”谢叙谦方寸已乱,实不知该怎么挽回局面。
“原来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顾东篱冷眼旁观,满是不屑地瞥了瞥谢叙谦,回过头来深深看了眼郁殊,倒有些惊讶于他的表现:“这么一比较,才显现出世家子弟的水准,至少这份底气可不是平白装出来的,以前还真是小觑他了。”
“且慢!”眼看郁殊等人就要离去,终于一个声音按捺不住,从人群后方传来:“既然伤了人,怎能一走了之?这样置国法何在?”
刚才不管怎么争吵,都只是以私人身份论及私人恩怨,此时忽然扯上国法,那就摆明了要把事情闹大。郁殊当即驻足,与郁横渠交换了一下眼色,齐齐朝人群中望去。
人群分开,一队衣甲鲜明的护卫冲出,众星拱月一般簇拥着一骑踱出。马上那人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头戴束发金冠,身着明黄色锦袍,胸口更是绣着一只五爪金龙。整个瀛洲,除了皇帝以及众皇子以外,再无人敢穿明黄色五爪金龙袍。来人居然是一位皇子!
“参见平郡王!”谢叙谦一见此人,心中大感轻松,赶紧下马,带着一帮人纳头便拜。
“母后不是说了么,除了正式场合,表弟无须多礼。”平郡王端坐马上,只抬手虚扶了一下,朗声道:“大家都平身吧!”
等众人都站起身,平郡王才朝郁殊笑道:“书桓曾听父皇多次提及郁大先生,说先生乃当时第一等人物,胸襟见识均是人中翘楚,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能见到郁大先生的公子,总算是略略解了些遗憾!”
“平郡王客气了,家父也一直在说,郡王文武双全,日后一定会像老汝王一样,成为太子的股肱之臣。”人所共知,太祖和老汝王的关系,一直都是历代皇室的表率。
两人表面客气,实际上都是话中有话,互不相让。平郡王的意思是说,郁千煌懂道理知进退,而郁殊当街行凶恣意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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