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嬴政看了冯刃疾一眼。
冯刃疾顿时满头大汗,偷偷看了看李水。
李水干咳了一声,说道:“陛下,冯刃疾诬告伏尧公子,臣以为应当严惩。”
冯刃疾快晕过去了。
这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你不是明明答应了我……
冯刃疾想到这里,忽然回过味来:咸阳城中,人人都知道谪仙厚颜无耻。我竟然和这等无耻之徒合作,相信他的承诺,我真是蠢到家了。
冯刃疾低着头,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
到了这时候,除了等死,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远处的冯去力看到这一幕,微微叹了口气,有点失望:这个冯刃疾,还是把自己玩死了啊。本来打算让他做一条狗,帮忙咬人呢。现在看来……倒也不必了。
冯去力,根本没有营救冯刃疾的想法。
好容易在百官面前声明,要与冯刃疾势不两立,现在又去营救他?那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吗?
再者说了,这家伙整天招惹是非,有营救的必要吗?
你可以救一个不幸面临死亡的人,但是不能营救一个屡次三番找死的人。
李水慷慨激昂,历数冯刃疾的罪过。
嬴政听得连连点头,已经在思考冯刃疾的死法了。
这时候,伏尧忽然干咳了一声,站出来对李水说道:“师父,徒儿想要为冯大人求个情。”
李水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然后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什么?你竟然为他求情?”
李水的表情很夸张。
淳于越在不远处小声嘀咕了一声:“老夫怎么总觉得,槐谷子似乎在演戏呢?”
李信在他耳边笑嘻嘻的说:“姐丈,胆子大一点。把‘似乎’去掉。”
淳于越扭头看了看李信。此人左手提这个布袋,右手从里面抓出来几个麦花,一边看戏,一边吃的津津有味。
淳于越摇了摇头,心想: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粗鄙了。
嬴政有些意外的看了伏尧一眼:“你要为冯刃疾求情?”
伏尧一脸正色:“是,儿臣要为冯大人求情。”
冯刃疾看着伏尧,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嬴政淡淡的问:“你为何替他求情啊?”
伏尧说道:“因为儿臣不知道冯大人哪里做错了。”
李水在旁边说道:“公子,冯刃疾诬告你,这已经是大错而特错了。”
伏尧说道:“师父,徒儿认为,冯大人作为御史,监察百官,乃是他的职责。若监察百官的御史都要束手束脚,担心告状不成而被治罪。那这检察一说,不是空话了吗?”
“所谓诬告,重要的在一个诬字。如果为了一己私利,故意抹黑,空口捏造,陷害忠良,是为诬。”
“但是如果听到了什么传言,又或者察觉到有些不对,本着为国为民的原则,挺身而出,揭露真相,这不是诬告,这是大勇。”
“即便是错了,即便是有误会。他的出发点毕竟是好的。这样的人,不应当治罪。”
“如果这样的人被治罪了,那就等于变相的告诉所有人,我大秦只允许有一种声音。从此以后,天下人噤若寒蝉,谁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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