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片山头是没有琼花树的,又怎会有琼花?如今他惟一的解释就是慕染来过这里,而琼花也是他带来的,可是花在,但人呢?是时宫泽锦只觉“轰”的一声,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他呆愣地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眼中尽是惊恐。
他不愿意相信慕染是从这里跳下去了,他宁愿认为离慕染只不过是弃他而去,至少这样能说明,他还好好地活着。
悬崖太高,他根本不可能到下面去找,但他始终坚信慕染并没有死,于是他便派人在各地寻觅离慕染的踪影,这一找就找了十年。
转瞬十载,却似一片空白,十年中,他多次下江南,只为寻觅那个深爱着的人,十年的岁月,没有离慕染陪在左右,竟好似心被掏空了一般空虚。
他总是在无意间想起那一夜,以及曾经与慕染共同生活的四年,至如今他年长成熟了,方才发现自己当初做错了多少,但现在才后悔,还来得及吗?
归禾不知几时来到了房内,他尖细的嗓音一响起,顿时将宫泽锦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皇上,太子殿下给您请安来了。”
宫泽锦侧过脸,冲他微微一颔首,“宣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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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离给皇上请安。”宫紫离迈入殿内的时候,宫泽锦正立在窗边望着外边的景色,意识到紫离的到来,他这才回过头来对其展开一抹微笑,轻轻摆了摆手,道出一句,“免礼。”
叔侄俩在桌边一同坐下,宫泽锦说:“陪朕下盘棋可好?”
紫离笑起来,煞是好看,“当然好。”
宫泽锦专注地凝视着紫离,万分宠溺地抚了抚他的发。说起紫离这孩子,如今倒是越长越俊俏了,却见他肤若凝脂、面似桃花,正如他爹泽榆一般清秀绝色,而眉黛如墨、朗目如星,又多少显出他些许男子气概,如此美男,又如何叫人不一见倾心。
只是紫离这孩子也当真可怜,殷雪因病而故的那一年,紫离才只有三岁都不到,后来被接进宫来立为太子,可是宫泽锦看得出,紫离一点都不快乐,然而试问,生在帝王家的孩子,又有谁是快乐的呢?
“你父皇以前也时常陪朕下棋,但他的棋艺不如你。”宫泽锦拾起一颗黑子,放上棋盘。
紫离略微一愣,思绪有片刻的迟疑,而后他笑了一笑,将一粒白子放在先前宫泽锦所下的那黑子旁边,“总是听皇上提起父皇,可是说真的,对于我父皇,我没有任何的感情,在我心里,他只有一个名字,一个称呼而已。”
宫泽锦略有怔忡,继而极清淡地呵出一口气,“你父皇他,其实是个极善良的人,善良到朕至今一想到他,还是会忍不住骂他傻。”
紫离捏着棋子的手轻轻一颤,他沉默了许久,随后继续拾起棋,顿时周遭只剩下棋子拍打棋盘的声响,伴着某一步致命的棋下,宫泽锦勾起一抹笑颜,“紫离,承让了。”
紫离垂下眼睑,恭敬启口,“是皇上棋艺了得,紫离自是及不上您半分。”
“莫妄自菲薄。”宫泽锦站起身,“来,陪朕上御花园逛逛,咱俩好好说说话。”伴着他的话音落下,紫离亦站起身,来到宫泽锦身旁,扶着他慢慢往外走去。
“紫离呐,方才下那盘棋的时候,你似乎很不专心,在想什么?”宫泽锦淡然询问,忽而对上紫离的目光,那孩子略微一怔,立马别开眼去,小心思表露无遗。
宫泽锦笑了笑,“你在想你父皇?”
紫离又静了须臾,方才点头应道:“是,紫离在想,既然老天是长眼睛的,为何好人无好报,为何我父皇如此善良的人,却不能长命百岁?”
宫泽锦一愣,旋即止住脚步,紫离跟着停下来,望着他的目光略显凄楚,宫泽锦终是无奈地叹息道:“因为老天爷认为,他给了我们尊贵的身份已是恩惠,他从来不知道,也许,我们并不喜欢。”
“父皇为何会死?”紫离又问。宫泽锦如实而道:“因为他曾经深深爱过一个人,爱到可以为他付出生命。”
年纪尚幼的紫离略显不解地偏了偏脑袋,天真地问道:“难道,父皇爱的不是母妃吗?”
望着紫离目中疑惑的光色,宫泽锦微笑着摇了摇头,“不,你父皇很爱你母妃,他也很爱你。”说话间,二人再度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至御花园内,宫泽锦静默地望着东南角的绛雪轩,神情略显迷离。紫离许是看出了些许异样,于是询问道:“皇上,绛雪轩是个什么地方呢?”
宫泽锦恍然回过神来,“那里以前住着一个人,朕曾经说过要与他携手白头,然后等老了就一块儿搬来此处,日日立于窗前赏花,彼此相伴余生。”说这段话的时候,他眼前赫然浮现出当日立下誓言时的场景,仿佛是昨日发生的一般,至此依然历历在目。
紫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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