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需要谢必安的车子,白燕很有礼貌地回应:“我不担心这个,纯粹只是不喜欢你。”
谢必安语塞,看着反客为主走在前头的白燕,那股不容置喙的气质,果真高贵得像个王子,只可惜:“何必呢?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你不喜欢我,也得喜欢呀,不然你以后怎么受得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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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心有灵犀般;赵卓杰就知道白燕只会去墓园;于是他直接驱车前往;一路上踩尽油门;破车子引擎被折腾得隆隆直响,仿佛随时会跳出车盖。迎面的车子过去一辆又一辆;在夜色和灯光掩护下,只看到一对对刺眼的车头灯;基本上不能辨别车子型号,赵卓杰只知道进入墓园大路后,一辆计程车迎面而来;他一搓方向盘横在马路上截住去路,直把那计程车师傅吓得从车座下抽出西瓜刀来壮胆。
瞧见车里没有白燕,赵卓杰直接亮出身为警探的工作证,问了几个问题,计程车师傅不想惹麻烦,就将拉忧郁王子去墓园的事情如实相告,很快就得到放行。直至赵卓杰驾车远去,师傅才想起来,没有讲还有辆车进了墓园的事情,他猜想会有不得了的事情发生,暗暗决定明早买份报纸,看看社会版会不会登出墓园警匪搏斗勇救豪门王亲的事件。
赵卓杰确定白燕去了墓园,心里一阵钝痛,他抿紧唇继续前进,只是当他把车子停下来,却看到墓园外停泊着一辆扎眼的跑车,那车牌号码他认得,是谢必安的车。谢必安为什么会在这里?赵卓杰不相信是白燕主动联络的,而这个阴魂不散的诡异男人,让赵卓杰想起了那些监视摄像头,隐隐觉得在暗中监视白燕的人,会是谢必安。
谢必安曾经是白享运的人,白燕也是,那么谢必安为什么要监视白燕呢?这背后究竟有什么阴谋。
与白享运沾边的,绝不会是好事,赵卓杰不能自抑地想象白燕受伤害甚至死亡的画面,顿时心急如焚,原本已经很急的脚步越跨赵大,最后干脆撒腿狂奔,恨不得长出翅膀来飞到目的地。
白燕和谢必安刚刚对话完毕,才走上两步就见到穿过夜色疾奔而来的男人,白燕的雍容淡雅瞬间消失殆尽,余下忐忑的僵硬和隐隐期待的颤栗。
眼力极佳的赵卓杰立即就看清楚白燕和谢必安二人,他心脏一下漏跳,脚步没有缓下,风一般从白燕身边掠过,拳头招呼上谢必安的脸颊,直把这处于壮年而且身材并不瘦弱的男人揍飞出去,狠狠摔在赵卓思坟头上。
赵卓杰犹如战神般护住白燕,盯住谢必安的眼神,就好像随时会撕碎他的喉咙。
谢必安被这一拳揍得脑袋发浑,狠狠晃了几下,才觉得脸颊痛得麻木,手背拭上唇角的湿意,果然是血的颜色。他坐在地上,迎视赵卓杰,呸了一口血沫,冷哼:“你这条疯狗是干嘛呢?”
“离他远点。”赵卓杰甩着揍人的手,回以冷哼:“不然你准备给自己美齿吧,整容医生。”
谢必安揉着脸颊,眼底一片寒意,闻言像听到大笑话般哈哈两下干笑:“怎么?你把他赶出来了,又巴巴地跳回来表忠心吗?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他要的你给不给得起?”
这谢必安每说一句,赵卓杰的心就梗上一根刺,最后这持续跳动的肉块汩汩流着血,怎么都止不住,他不敢回头看白燕,他的心绪很乱,但他还明白乱|伦不可以。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已经知道白燕就是赵卓思,那么……他们不能再错下去。
白燕本来不是GAY,白燕本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赵卓杰想着,拳头攥得死紧,面对谢必安更显强硬:“哼,我们兄弟俩的事情,还不用你这个变态偷窥狂来管。”
兄弟……白燕抚着心脏的位置,只觉得痛到麻木,就连它是否仍旧跳动,都已经无法感受了。
谢必安再次冷笑,看赵卓杰的眼睛像在看一只愚昧的小虫:“呵呵,把他逼得跑来这里掘坟,甚至羡慕这里头埋着那具尸体的人,又是谁?我可没这个能耐哦。”
“什……什么?!”赵卓杰闻言大惊,仔细看,坟上草皮是有被翻开过,回头一看,那双犹如钢琴家之手,修长优美的五指上果然沾满泥巴和血色,仔细看,有几片指甲都断裂了,触目惊心,他只觉得整颗心都揪在一起了:“小白……你……”
赵卓杰伸出的手,被白燕轻轻躲开了,他看着白燕把手背起来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的模样,尴尬地收回手,突然意识到他不应该再叫小白了,这是卓思,也姓赵,他的亲弟弟。
“哟,敢引诱小金丝雀,敢上他,就不敢承担血缘带来的障碍么?”谢必安调侃:“我错了,你不是恶犬,你是一匹狡猾的豺狼,自私无情,事事都从自身考量,只要察觉有什么不对劲,遛得比谁都快。”
“闭嘴!”赵卓杰气急败坏,恨不得撕了谢必安的嘴,他的手不自觉摸上枪套,只想一枪轰爆这臭嘴。
微凉的手压住了他的,赵卓杰低头一看,是白燕的手,上头的泥巴和血污瞬间扑灭他心头的火焰,压抑得他几乎不能呼吸。他静静地看着这手,身后的人也很安静,在他们无语的片刻中,谢必安重新站起来,打破沉默。
“你还要去画廊吧,走。”
“不准去。”赵卓杰一把握住白燕的手腕,感受到挣脱的力道也没有松开,酝酿了一下,没能喊出赵卓思的名字,终于还是说:“小白!白燕!不要闹别扭,谢必安一直在监视你,他居心叵测,你不能跟他走。”
闻言,白燕抬起眼睛注视着谢必安:“他说的是真的?”
谢必安耸耸肩,不置可否。
白燕垂下眼睑:“那么,我不能跟你走。”
谢必安扬眉:“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说,从这个人跑来那一刻就知道,你真的需要这么一个拙劣的借口去留在那个男人身边吗?他连爱你都不敢,你就这么巴巴地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白燕挤出一丝笑,像深冬的细雨,凄冷入骨:“我不是你,没办法放手。”
此话刚落,赵卓杰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白燕的手还停留在原本被握住的位置上,愣了愣才放下,换来谢必安满带讽刺的嗤笑。
“那我就,祝你好运吧。”谢必安走了,留下一记飞吻和一句无棱两可的话:“珍惜吧,趁着现在你们还有时间。”
这个人走掉以后,墓园恢复死寂,在这个拥挤的地方,却没有半丝人气,即使现场有两个人。
赵卓杰率先打破沉默:“走吧,回家去。”
白燕点头,像往常般跟在赵卓杰身侧,只是赵卓杰有点刻意地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白燕有注意到,却什么都没说,或许受到墓园影响,他身上的气质也比平常阴郁。只有赵卓杰隐约明白,影响白燕的根本不是该死的墓园,而是横桓在他们二人之间,无法跨越的血缘关系。
“你……一直都知道我们是兄弟?”坐回车上,赵卓杰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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