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线之后,瞿亚焱驾车直接到她的住处守株待兔,反正上完家教课之后,她总会回家吧?
可是……他又看了一次时间——十二点十五分。
她到底跑到哪里溜达去了?还是在回家的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否则为何这么晚还没回来?
他烦躁地来回踱步,脚尖不经意踢到被丢弃在走廊上的空啤酒罐,重量极轻的铝罐被踢得老远,喀啦喀啦刺耳的声响,回荡在阴森寂静的长廊上。
“吵死了,安静一点!”一位胖妇人开门大吼一声,又砰地拉上门。
“该死的!”瞿亚焱低咒一声,举目打量四周的环境——
年久失修的老旧房屋、结满蜘蛛网的天花板、斑驳发霉的墙壁、布满灰尘的肮脏地板……
一对暖昧的男女从他面前走过,相拥走进隔壁的房间,临进门前,那女人还抛了一个媚眼给他,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老天!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冯晓澄那女人,居然在这里住了一年?
此时,又有一阵脚步声从楼下传来,趴健趴健的脚步声爬上三楼、四楼、然后是五楼……
一个瘦如杨柳的女孩背着沉重的大背包,跨上五楼阶梯,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连瞧都没瞧他一眼,仿佛有个男人站在这里,是极为正常的一件事。
登时,瞿亚焱又生气起来。世风日下、治安败坏,她居然连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
“冯晓澄!”
瞿亚焱喊住她,女孩缓慢的转过头,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眼前这个满脸疲惫的女人,就是那天晚上在他床上呻吟扭动的女人,瞿亚焱绝对不会认错!只是……她怎么瘦了这么多?
原本圆润可爱的苹果脸,瘦成了尖长的鹅蛋脸,清丽不减,但是多了几分憔悴。
“你是……”冯晓澄觉得他很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他。
“你忘了我?”
才不过一个礼拜的时间,她就忘了他?这点令瞿亚焱相当不满。
“我姓瞿,上个礼拜五晚上我们曾见过一面。”甚至还共享了一场鱼水之欢,不过——只怕她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礼拜五晚上?”
冯晓澄迷惑的双眼缓缓瞪大,蓦地想起一切,她愤怒地指着他,厉声大吼!“是你?!你趁我喝醉的时候,把我带到你的住处,强暴了我!”
不但如此,事后还留下一张二十万的支票来羞辱她,这个耻辱,她、永远记得!
“我强暴你?”瞿亚焱的眼珠恐怖地凸出。
“小姐,请你不要没事乱栽赃!那天晚上的事,完全是你情我愿的。我问你要不要去我的住处,你答应了,而我脱你衣服的时候,你也没有拒绝,这种情形之下,你叫我怎么想?我当然会认为你是心甘情愿的!”
“明明是你趁我醉得意识不清的时候占我便宜,还敢否认赖账?我打从心底鄙视你!”
听到她说鄙视他,瞿亚焱更大了。
“就算我不小心夺去你的贞操,我也给了你一张二十万的支票,赔偿你的损失,是你自己故作清高不要,你还想怎么样?”他凌厉的眼眸,轻蔑的上下打量她简单便宜的衣着。“还是你嫌二十万太少,想要两百万或是两千万?”
“谁稀罕你的钱!”
冯晓澄气炸了,她知道自己有错,她不该缺乏危机意识,在陌生的地方醉得不醒人事,才让他有机可趁,这件事是她咎由自取,她无话可说,但是他不该用支票来侮辱她!
只要他肯给她一句真心的道歉,她会把那晚的事当作一场恶梦,慢慢淡忘它,偏偏他的口气那么恶劣,还把她当成专门挖金矿的“矿工”,叫她焉能不气?
“带着你的臭钱滚出我的视线,我不稀罕!”
“是啊!你不稀罕我的钱,你只稀罕我的股票!”
“你——”
“吵死了!要吵不会滚进屋里去吵?”
胖妇人再度开门大骂,顺道送他们一盆黝黑的脏水,幸好瞿亚焱眼明手快,矫健的拉着冯晓澄闪到一边,才没被那盆污水泼个正着。
“快把钥匙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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