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听了个白首偕老,正感动着,一个不留神,谁把我这碟子里的糖不声不响的都拿了去了?”
众人哄然而笑,七嘴八舌的重新说起闲话来,林红敏怔怔的看着李青,李青也不理会她,只笑盈盈的忙着招呼众人。
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完美
第一百二十一章 完美
王府外书房,林蕴涛双腿分得开开的坐在椅子上,正喝着茶,林蕴波轻巧的转着手里的折扇,斯斯文文坐在林蕴涛对面,平王坐在上首桌子后面的扶手椅上,眼睛里带着笑意,看着皱着眉头喝着茶的林蕴涛,林蕴涛放下杯子,看着平王问道:
“你倒是给我透个底,这庆余堂到底是要拿红果做什么药?这中间的利润到底有多少?前儿,那个连庆已经找到王家了,说要和王家联手吃户部庆国那一标,本钱定银全部王家出,庆余堂只出方子,负责做药丸子来卖,可这利润竟要三七开!”
“三七开也算合适,毕竟庆余堂的方子就是夫人的方子,夫人的方子分去三成的利,放到哪儿也不算多。”
林蕴波笑着说道,林蕴涛转过头,瞪着眼睛盯着林蕴波,声音高了上去,
“呸!若是拿三成去,还用我坐在这里给你们说这个!是庆余堂七,王家三!老爷子一下子就上了火,这本钱定银全部王家出,若赔了自然是王家全赔,赚了钱却让庆余堂拿去七成!这明摆着吃亏的买卖老爷子哪里肯干?若不是看着夫人的面子,王氏先头又递过话,早就拎棍子打出去了!”
林蕴波眼睛也瞪大了,转头看着平王,带着些兴奋问道:
“爷,你一定得透个底,这连庆我也打了半年多的交道了,不是个乱说话的,到底要做什么药丸子?能生发出多少利息来?爷可得透个底给我,下个月定这标底的时候,我心里也好有个数。”
平王皱皱眉头,来回看着满脸苦恼的林蕴涛和一脸兴奋的林蕴波,摊了摊手说道:
“我答应过夫人了,她这宗生意,我只坐收三成利,不插手。”
“你收三成,夫人四成,你们两口子一个大子儿不出,坐收七成利!王家出本钱定银,担着风险,才三成利,这也太过了些。”
林蕴涛愤愤不平的说道,平王看着他,眉眼间全是笑意,懒洋洋的说道:
“在商言商,若是王家信不过这方子,你知道夫人的医术,就给他们打个保票,若是觉得这利润上分得少了,让王家自己和连庆谈去就是了,做生意本来就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嘛,若是谈不下来,王家又不肯这三七开,让连庆去找别家合伙就是,这些都是他们商人自己的事,你在这里着什么急?”
林蕴涛黑黑的脸上泛起股红意来,低下头,端起杯子喝起了茶,林蕴波眼睛里闪过丝促狭来,笑着问道:
“大哥,你什么时候这么细心体贴,帮着王家打听起这生意上的事来了?”
“你嫂子回来跟我说了这事,还说那连庆说三成的利足以能让王家满意,你嫂子不知道夫人的底细,我可是知道的,连庆这话我也得思量思量不是,不然,回头便宜了别家,你嫂子那里我可交待不了,哪里还敢不上心!”
平王轻轻笑了起来,斜着眼睛看着林蕴涛,林蕴波眼睛里全是笑,盯着林蕴涛不依不饶的问道:
“大哥不要打马虎眼,嫂子才不会因为这事和你生气,你倒说说,嫂子到底为什么生的气?你这几天,酒喝得肯定不多,快说!”
林蕴涛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瞪了林蕴涛一眼,平王也笑着问道:
“除了酒,你还生出新花样来惹嫂子生气啦?说说看看,爷也好掂量掂量,这事要不要帮了你。”
林蕴涛吭哧了半天,脸涨得通红,半晌才说出话来:
“前儿,酒多了,拉着个丫头多说了两句话,让你嫂子看见了,一直哭到现在了,也不理人,只要看到我,抄到什么就奔我砸过来,今天早上摸着个石镇纸奔着我就砸过来了,亏我身手还好,这不,没办法了嘛。”
林蕴波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平王脸上青红不定,一时竟怔住了,他知道心里一直涌动着的不安源自何处了,不管他做什么,青青都不生气、不嫉妒,老太妃说的话也好,张氏的怀孕也好,他去不去姨娘那里也好,甚至姨娘们的冒犯,林红敏的不敬,她都不生气,一直没有热气的得体的微笑着,不带任何情感的冷冷的看着,她对他,完美到只有爱,只有体贴,除了爱和体贴,没有任何不好的情感,没有生气、没有嫉妒、没有抱怨、没有唠叨,没有无理取闹,没有……所有的不好都没有,是这份完美让他不敢置信而不安。
林蕴涛和林蕴波看着脸色变幻不定,完全出了神的平王,诧异的互相看了看,林蕴波小心的叫了声:
“爷?”
平王怔怔的,仿佛没有听到林蕴波的叫声,林蕴涛站起来,走到平王面前,伸手晃了晃,平王恍过神来,强笑着说道:
“大哥讨好了大嫂,是想纳了那丫头了?”
“爷,您就别打趣我了!我那是一时酒多,也就是想逗那丫头玩玩罢了,别说纳了,我若是敢往别的女人身上沾上一沾,你嫂子就能阉了我!这事再别提!就这多说了两句话,你嫂子那里,我还交待不了呢,爷,您一定得帮帮我,这事无论如何得透个底给我,让我在你嫂子那儿献上这个殷勤,也好早日饶了我这回。”
林蕴涛满脸苦恼的抱着拳,不停的鞠躬哀求着,林蕴波打开扇子挡着脸笑得肩膀抖个不停,平王脸色微微有些发青,转过头,看着林蕴波,突然说道:
“福生的媳妇比大嫂贤惠,必不会泼辣至此,爷赏个丫头给你如何?”
林蕴波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连连摆着手,脸涨得通红,着急的叫道:
“爷,我可没招您惹您,也没办错什么事,您哪能这么害我?采薇,不不不,苏氏还不得哭死过去!这跟贤不贤惠可连不到一块去!大嫂的贤惠可是出了名的,女人哪有不嫉妒、不小心眼的!个个都是醋坛子、醋瓮!爷,您就说说算了,可千万不能害了我!”
平王呆呆的怔在了那里,女人个个都是醋坛子,那青青呢?那天的帐篷里,她窝在他怀里,给他讲那个茶壶和茶杯的比喻,她说她不愿意做茶杯中的一个,她也是只壶!他是怎么回答的?他怎么记不得了?好象从那天起,不不不,从娶了她那天起,还是从浮石城回来?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是一开始就这样,只不过他是刚刚才发现了的?还是从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在罗甸城外的帐篷里,她就是这样?就这样完美到无可挑剔!完美到让他不安,一天比一天,越来越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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