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作者都是不可信任的,这是无数前辈编辑的血泪教训。黄鹤莅勉力维持着自己灵台上这一丝清明,因为任谁都会在无数电视直销减肥药广告轰炸下昏昏欲睡。可万一睡过去,后果可就难说了。
本来负责监工的应该是连锋这厮,可今次的编辑部集体**轮到他做东,上次例会上又难得宣布了加薪的消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有多少人准备从这个葛朗台身上死命放血。这些白痴最大的收获顶多是添上一盘醋溜土豆丝而已——唯一一名惨遭罚薪的黄同学不无恶意地诅咒着。耳边又加入了绿萼和妙儿讨论春季欧美流行时装的声音,实在是雪上加霜。尽管总是觉得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但某人本来就在打架的上下眼皮还是逐渐合拢……合拢……
“等等!”某人腾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你们两个!就算你们能任意变换身上服饰,可这两天你俩身上这奇装异服的款式什么的是从哪里看来的?”
“谁会用看这么费劲喵,我们刚请教过伊人姐姐不少破译方面的常识喵,再说你昨天忘在家里那张牡丹卡的密码一点都不难猜喵。”心直口快的妙儿抢先答道,完全没注意旁边绿萼拼命打出的噤声手势。“现在买东西用刷卡的好方便喵,而且还可以透吃什么的喵。”
“是透支……什么?!”出于编辑的本能,先冲口而出纠正对方话里语病,然后才意识到其含义的黄同学目眦欲裂,“你们光买这几件衣服就?”
“谁说的,还有零食喵,电影票喵,爬爬熊喵……对了,还有给你抽屉那只新来的招财猫配了条围巾喵……”
“吼!!!”语言已经在此刻失去了意义,某人现在满脑子只有将眼前这两个败家女撕成碎片的念头。可惜还没来的及扑上前去,便听得耳边破风声起,随之眼前一黑,额上剧痛,身子不由地向后倒去。然后才是从工作间里传出许哲高八度的怒吼声。“鬼叫个头啊!稿子不想要了?再说就你那破卡里能有几个子儿?你上个月欠老娘那五百块还没见影呢!”
没想到许哲新换的碳素墨水瓶这么结实……这是某人在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你还没有变成真正的二郎神托世,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那个在你胸口点上七颗痔的人。”
“你大爷!”
还没来得及思索为何梦里都会有连锋那混帐的胡说八道,犹自在梦中怒骂的黄鹤莅便隐约觉得嘴被撬开,随后灌入喉咙里的冲天酸气令他顿时睁开了眼睛。眼前第一个冒出来的是妙儿那略微带点幸灾乐祸的笑脸,“我就说米醋有效吧。”
顾不上收拾这个出馊主意的罪魁祸首,先是四下寻找绿萼的身影,“神秘果!”
“已经晚了。”回答他的是明显没好气的声音,“告诉过你多少次!那种果实要提前服用,而且神秘果素——叫糖朊也可以,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发挥效。保守估计是四小时以后,也有一小时的说法……”
有必要这么严肃地分析么……“来杯开水总成了吧?”
“你以为你是喜欢喝泡茶的变态吸血鬼么?开水没有,要自来水厕所水龙头里有的是!”从声音来源分析,这混帐丫头又跑到自己背后去了。
“老子今天带了纸!不需要洗手!”黄鹤莅回头喝道。
然后便是咣咣两声响,斗嘴的两人蹲在地上抱头痛呼。拎着画板的许哲冷哼一声转身走回工作间。“我最恨有人在我旁边借接龙游戏讲恶心冷笑话……”
确定画笔涂抹的沙沙声再度于工作间里传出,客厅里三人才重新坐回沙发。看看墙壁上挂着的石英钟,黄鹤莅算得自己并没有躺多久,估摸着这个时间就连编辑部的集体**活动都还没有结束。但绿萼却一脸严肃的告诉他,连锋曾经托伊人打过一个电话过来,问了一些听起来似乎有些奇怪的问题。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先是大家聚餐时某道冷盘里吃出了洗碗用的钢丝。众人威逼利诱下饭店老板勉强答应免单;然后到某歌厅KTV包间吼了几轮之后,正巧碰上警方临时突击搜查,又是一分没掏。就连最后坐公车回宿舍的时候,破例上了辆月票无效的,却因为售票员懒得找零钱终究分文未付。到了这个份上,即使再用节俭持家这个理由也不可能解释的通了。在黄鹤莅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绿萼已经仔细询问并且上网查询了那张透支卡的消费数额。结果不出所料,果然同连锋今晚的预计开销相差无几。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黄鹤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汹涌澎湃。好在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及时侧身,于是再度自工作间里飞出的墨水瓶险险擦着他的鼻尖掠了过去。
绿萼先是冲他吐了吐舌头,又做了一个小声说话的手势,然后才压低声音开了口,“少胡扯了,招财猫虽然起源于日本,但中国也有‘猫洗面而客自来’的民间说法。何况如果那道具真这么遵循等价交换规则的话,谁家里还敢摆这种东西。”
“那你怎么解释自从这东西在我抽屉里出现,我就没一天不破财的?”某人本能地顶嘴回去,却发现屋内两位少女都以“难道你以前就攒下来钱过?”的目光追随着他,自然不免气势一滞,原本想说的话也给噎了回去。
“这事情的确透着古怪。”绿萼的眉头不自觉地皱在了一起。“那个女人醒来后我曾经去查问过,这只招财猫的确是她丈夫带回家的,一起的自然还有从组织私吞掉的那笔黑钱。但她丈夫并没有特意提到这东西,她也没有来得及询问,因为组织很快就找上了门……然后发生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那些伥鬼接到的任务里也没有包括必须带回招财猫这项。”轻轻拍了拍伏在自己的膝盖上的妙儿,继续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它们说那东西是附近唯一比较可爱的,但是也说不出为什么。”
黄鹤莅则表示出不同的意见,“但是我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那东西很古怪。而你和连锋他们事实上并没有觉得它有什么特殊,这本身也有问题。还有,表面上看,这几天我的经济损失跟大家的收入是持平的,符合等价原则。但转换财运福运本身所需要的消耗又来自哪里?如果是由这个东西本身提供的话,那么它其中蕴涵的法力或者灵力就相当可观了。”
“单纯转换并不稀奇,但是如果整个转换过程都不会引起我们注意的话,那么至少和伊人姐是……”这句话显然是绿萼专门针对着妙儿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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