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嗯……呜……”
还在哭……
飞坦眯着眼睛看着躲在角落里抱着罐头抽噎的家伙,眼泪从宝石色的眼睛里慢慢的氤氲积聚然后控制不住的淌下来,滑过苍白的脸庞,在小小的下巴上慢慢聚成一个水滴,然后落在手背上……
飞坦靠在墙上看她哭。
他想,自己倒是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一直详细的观察别人落泪的样子。
可是,已经有一会儿了。
怎么还在哭?
水滴涌出来,滑过脆弱的皮肤,然后落下来……接着不断重复……
人的体内有这么多水?
还哭……
她在哽咽的间隙抬起头,透过朦胧的眼泪,弱弱的看了蜘蛛们一眼……
就像突然被一脚踢开的某种草食性的小动物。
会十分委屈的看着人,眼珠温润无害又湿漉漉。
飞坦开始烦躁……
只要我想,杀了你也不用一秒,犯不着这样欺负,飞坦想。
不就是个罐头?
于是飞坦站起身,“闷死了,我出去转转。”
不用一分钟,已经开了一半的存货罐头。飞坦回忆了一下,好像她抱着吃不到的那个是个水果罐头,啊,算了,多开点水果的就是了……
不过,看她又拍又撬的样子,罐头是这么难开的东西么?
飞坦停下来,盯着手里的一瓶。
一直都是把瓶子直接削断的,倒是很久没有按正常顺序拧开过……莫非现在的罐头很难拧?
试着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拧了一下……
开了。
“……”
她果然就是个废物!
……
侧头又看了一次那个房间的门,还没动静。
又死了?
飞坦忽然想起不久前的一次,大概是最惨烈的一次吧。她的血不知到底淌了多少,血腥味浓烈的弥漫了整栋建筑。
她在大楼里走来走去,不知道是在找什么。
总是这样死死活活的,她似乎并没有要崩溃的样子。
这次终于疯掉了?
她的脚步声停他在身后。
“飞坦,你的伞借我用用。”
开什么玩笑?飞坦想也不想的回绝,“不行。”
可是血腥味实在太浓了,简直跟旅团出去杀人回来时有的一拼,飞坦忍不住放下游戏手柄,回头,“你要干嘛?”
她全身是血,却面无表情,“通下水道。”
又来了,这种根本不把蜘蛛们当回事的平静眼神。
她不知道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配上这种眼神很可笑吗?
可笑得飞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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