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才公推八哥为太子,皇阿玛顾忌名声,不敢无顾打压我们,唯有推出太子,才能钳制我们。” 胤点了点头,已是明白过来,老十四这是借此点拨他,让他适时的放手,可能在三年前,老十四就已经很清楚的看出了这一点,太子和自己都不是康熙心目中的储君人选,因此,他才开始大胆的出手争储,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落寞。 见胤神情落寞,裕亲王保泰沉声道:“今日酒宴上,老十四明确的说出,八弟没有任何指望,从皇上隐瞒行踪,任由八弟与太子相争,以图解救被太子挟持的群臣宗亲这点来看,皇上确实没有立八弟之心,老十四说的不错,这些年来,八弟不过皇上手中的一个棋子,而且是过河卒子.一。” 见保泰说的如此直接,胤生怕八哥受不了,不由低喝道:“三哥!” 胤却是苦笑了一下,摆了摆手道:“我与三哥相交十余年,让他说。 “我不知道老十四在担心什么?但他想的,看的,确实比我们长远,”保泰既是打开了话匣子,索性接着道:“这几年,我们是身在局中,现在回头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太子在,他们与太子斗,太子倒了,皇上又扶持出一个十四党,别说我们斗不过老十四,就是斗倒了老十四,说不定皇上又会扶持出一个三爷党、四爷党来。 八弟,皇上既然无心,而我们又斗不过皇上,既是如此,何不转而全力扶持老十四?最起码老十四与我们迤有几分香火情,不会亏待一众兄弟。” 默默听完,胤才瞅向胤,道:“九弟,你如何看?” 胤沉吟半晌才道:“以目前的情形来看,我赞成全力支持十四弟,但我认为应该尽最大可能保留八党,至少是在老十四登基之前。今日,十四弟还爆出一件事,他在广州遇刺是老四的主使。 由此可见,老四就是一条毒蛇,我认为,让十四弟去跟老四斗最好,十四弟赢了,我们认命,反正损失不大,若万一有不测,我们就还有机会。” 胤却是反应极快,立时就问道:“老十四准备出手对付老四了?” 胤沉吟着道:“昨日步军营一千快骑出动应该就是冲着老四的信鸽去的,我想,可能是有消息了。” “没那么快。”裕亲王保泰接着道:“京城东华门的鹰鹞房,有鹰鹞百余只,京城近郊不会有信鸽,老十四刻意提出老四,用意在于提醒我们,现在的对手是老四,而且老四擅长玩阴的。” 微微点了点头,胤才道:“九弟的建议很好,即便全力支持十四弟,八党也不能散,皇阿玛虽说春秋渐高,可身体康泰,后面的事,谁说的清楚?咱们得预留退路,与十四党只能合作,不能合流!”1
………【第326章 郁闷的老四】………
………【第327章 老四的野望】………
天津,三岔河口,一亩园。【叶*子】【悠*悠】 康熙不习惯呆在战舰上,海军北上之后,便命武格将战舰开往天津,命令海军占了三岔河口的水师大营和一亩园,他则驻跸一亩园。 数千海军进驻三岔河口,天津城里大小官员没一个人敢作声,个个心里都清楚海军还有三千火枪兵进京了,而今局势乱糟糟的,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数千海军也没人惹得起,一众人等谁也不曾想过,他们苦苦寻找的康熙竟然独身居于海军之中 接到胤祯的报捷军报,康熙是颇为意外,细细读了一遍,也是大为震惊,太子输的并不冤,海军不到一个时辰就能攻下三千人防守的阜成门,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也打了太子一个措手不及,倒是安定门外的围堵,纯粹是运气使然。 老十四在捷报中并未说是如何劝降太子的,康熙也是颇觉怪异,太子手中有七千兵马,既并非走投无路,也非无一战之力,血战逃脱的机会还是很大的,为何就乖乖投降了?老十四是如何劝降的? 看来,只有回京才知晓具体情形了,老十四信中提及,已命京旗禁旅前来天津接驾,倒是不急于动身,康熙略微沉吟,便写了一张手令,铃印后才走到门口,对肃立在门外的武格道:“召直隶巡抚赵弘燮,天津总兵杜呈泗,天津海关监督海善及在津的一众八旗将领前来觐见。” “喳,奴才尊旨。”武格跪接过手令,心里却是大喜,皇阿既然亮明行踪,想来十四爷已经解决了太子的兵变。 水师大营立时就快骑四出,不多时,整个天津都沸腾起来,康熙安然无恙,这些天就驻跸一亩园的消息立刻就飞速的传了开去在津的大小官员立时便云集三岔河口。 天津海关监督海善是最先赶到的,马上便在外递牌子候见,在天津事变中,他的运气是最好的八阿哥率兵进京后,他则留在了天津,听闻海军三千火枪兵进京的消息后,他立时就意识到十四爷无恙,在羡慕隆科多之余,他留意到天津的饥民流民无人赈济,便大胆的动用天津海关的税银四处采买粮食,广开粥棚赈济灾民,此举,大大稳定了天津的秩序。 此次举办兵演和献俘,天津各大小官员为了讨康熙欢心,银子花的如泼水一般,又穷于应付驻扎天津的各路人马,各衙门都是河落海干根本无力赈济满城的灾民,见海善伸手赈济灾民,一众官员都是大松了一口气对海善和海关都是好评如潮。。81zw。 康熙就驻跸一亩园,对天津的大小事情自然是了若指掌,对海善亦甚为赞赏,立刻便召见了他,待其请安跪下后,便问道:“赈济灾民一事,是你自己的主意?” 这种好事,自然是要把老十四推上前的,也好要银子不是,况且跟着老十四比跟着康熙有前途这笔帐,海善还是算的清楚的,他立时就毫不犹豫的回道:“回皇阿,赈济灾民是十四爷让人传话的,奴才不过是尊令而行。” 老十四的手面可没你那么小,康熙心里暗忖却也不点破,微微颌首道:“天津此次可谓是天灾**,损失惨重,老十四在天津要大动土木,这赈济天津的事就交由他负责,觏是朝廷赈济,便要面面俱到,无家可归的要妥善安置,有伤的要尽量医治,毁坏的城墙、房舍亦要尽快重建。” “喳,奴才尊旨。”海善躬身回道。 “跪安吧。”康熙含笑瞅了他一眼,道:“朕回京后,另有恩旨。” 还有恩旨!海善心里一喜,忙沉住气道:“谢皇上恩赏,奴才告退。” 海善一退出,武格便禀报道:“禀皇上,李德全在外觐见。” 恩,李德全没事?康熙眉头微微一扬,道:“传他进来。” 康熙失踪的这些天,李德全可说是六神无主,象无头苍蝇似的四处打探消息,康熙若是没了,他这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一听康熙在一亩园现身,他立刻就带了一大帮宫女太监赶了过来。 一进门,李德全便窥探了康熙一眼,见他神色如常,立刻跪下哽咽着道:“恭喜皇上,遇难成祥,洪福齐天!” “有你这样子恭喜的?”康熙笑骂了一句,道:“起来侍侯着,砌壶茶来。”这些天在海军,一应饮食,他极不习惯,为防走漏消息,却一直未吭声。 “喳。奴才这就让人去准备。”李德全躬身退了下去,心里却是暗骂,海军这群天杀的,竟然连壶好茶也没有? 康熙却接着召见了直隶巡抚赵弘燮,天津总兵杜呈泗,对这二人,他却是没了好脸色,天赵弘燮身为直隶巡抚居然两天时间内,没见有丝毫安置、赈济津灾民的举措,若不是海善出面赈济,怕是要酿成民变。 待二人请安后,康熙才道:“赵弘燮,你这几日忙忙碌碌,所为何事?” 赵弘燮系熙朝名将赵良栋次子,一等子爵,捐官出身,历任知县,同知,天津道,山东按察使、布政使、河南巡抚、直隶巡抚,官声尚好,堪称能吏,得知康熙一直就在一亩园,他心里已是大感不妙。(看小说就到八一中文 。81zw。) 听闻康熙如此问话,赵弘燮心里更是慌乱,忙叩头回道:“回皇上,太子兵马一路破坏驿道,沉船堵塞运河河道,此时正值漕运繁忙,微臣恐误了漕运大事,数日来一直忙于疏通河道,修复驿道。 天津地震,灾民遍野,微臣苦于无银可调,未及时赈济,罪责难逃,求皇上从重治罪。” 一听赵弘燮在忙于疏通河道,修复驿道,并坦承无银可调,康熙便沉吟不语,漕运确是大事,漕运在天津受阻,他同样是难逃责罚,这几日天津、北京都人心惶惶,他也确实难以调拨到银钱略微沉吟,康熙才问道:“河道疏通,驿道修复,进展如何?” 一听康熙转问此事赵弘燮暗地里长松了一口气,忙叩头回道:“回皇上,已经全部疏通,修复。” 康熙微微颌首,略微沉吟才道:“事有轻急缓从,天津地震,灾民遍野嗷嗷待哺,你既无力赈济,又不知变通,险些酿成大变,身为封疆大吏,实属不该,着革职留任,协助皇十四子胤祯赈济■善后天津一应事务。另·就地截拨漕粮十万石用于赈济灾民, 一听革职留任,赵弘燮心里一沉,这处分可就重了·不过有十四爷帮着赈济天津灾民,这职位想必捞的回来,他忙叩谢道:“微臣谢皇上隆恩。” 康熙移目看向天津总兵杜呈泗,原本召见他是欲调派兵丁疏通河道,却未料到赵弘燮已将河道疏通了,沉吟片刻,他才道:“天津地震,城内外一片混乱,你部兵丁日夜巡查,防范未然·称得上当差勤慎、驭兵有律,目前滞留天津的灾民、流民不少,不可稍有懈怠,须始终如一,严防生变。” 当差勤慎、驭兵有律是八旗武官的考核评语,杜呈泗身为汉员·能得康熙亲口肯定,可谓殊异,他立时涨红着脸叩谢道:“皇上谬赞,微臣愧不敢当,定当竭心尽力,维护天津稳定。” 山东济南府,长清县。 四阿哥胤回头一路急赶,终在长清县与邬思道汇合,一行人在县城找了一处僻静的客栈包下,胤此时已是静下心来,着人侍侯邬思道沐浴洗漱就餐之后,方才命人泡好茶请邬思道过来。 邬思道乘马车仅只赶了一天路,就嫌太慢,转而重金雇了艘小号鸟船,帆橹兼用,日夜兼程,速度虽不及快马,但胜在夜间不休息,一路下来,却也慢不了多少,他这一路,倒未受多大的苦。 见胤自德州折返,他就料到京师又起了变化,进屋坐下之后,便试探道:“四爷,可是太子已经兵败?” 胤点了点头,却未言声,只是将德州接到的快马细报递了过来,邬思道细细看完,亦是暗自惊心,十四爷还真是屡有出人意料之举,静心思虑了半晌,邬思道才开口问道:“四爷,您在杭州是以何借口脱身北上的?” 一听邬思道开口便是问退路,胤心里有些发紧,稍一沉吟便道:“因福建驿道崎岖难行,历来入粤,多走海路,我命赵申乔带队走海路赴广东,而我则推说不习惯海船,自陆路经福建入粤。” 邬思道点了点头,此理由虽说有点牵强,却也说的过去,他接着又问道:“飞鸽传书一事,四爷可处置妥当?” “此事幸得先生提醒。”胤点头道:“京师附近的两个据点平日皆以普通鸽子掩人耳目,数量亦不大,不虑搜查,大据点内的各地信鸽已经全部放飞,各据点人员皆以撤换,可保万无一失。”说着,他又问道:“事情很严重?” “以防万一罢了。”邬思道微微一笑:“此两件事,不留下把柄,四爷便可无忧。”微微沉吟,他又沉声道:“经此一事,太子彻底出局,三爷亦难辞其咎,八爷表面无事,实际也已经出局一.。” “老八也出局了?”胤有些不解的盯着邬思道。 “四爷,皇上无恙,却隐身海军,刻意混淆视听,误导一众皇子、群臣宗亲,皇上是何等人,岂有不知如此做的后果?八爷一党在京城是无论如何亦要阻止太子登基的,两虎相争,是何后果,皇上远在天津,根本就无法控制局面,但皇上却听之任之,这实则已是完全的放弃了八爷。”邬思道侃侃而道:“从十四爷急于整合八党来看,十四爷定然已是看出此点,但是八爷并未赴宴,怕是他还未看透,又或是放不下多年的心血。” “先生因为老十四能否整合八党?”胤颇有些紧张的问道,一旦十四党与八党合流,他可说是完全没了机会。 邬思道微皱了下眉头,又呷了口茶,才缓缓开口道:“十四爷行事,虽非不择手段,却也非浅尝辄止之人,他既然看破了八爷无望,必然要大加点拨、引导,而八爷亦非不识进退之人,因此,两党整合是必然的。” 胤登时无语,神情登时也有些黯然,十四党与八党合流,老十四将实力暴增,在京能一呼百应,在外有庞大的海军,就凭他单枪匹马,如何能力敌如此多兄弟? “四爷别急,眼下这情形,四爷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邬思道却含笑说道。 还有机会?这种情形之下还能有机会?胤有些惊讶的瞅着邬思道,苦笑道:“先生不必宽慰我。” “四爷难道不曾听闻,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邬思道捻须微笑道:“四爷如今是身处锅底,不论往何处走,都是向上而行。” 恩?胤心中一凛,微微沉吟,才道:“先生是说破而后立?” 邬思道含笑颌首道:“思道以为,真正属于四爷的机会已经来了。” 属于我的的机会?胤不觉一楞,这跛子,不会是变着法子开解我吧,老十四与他可谓生死仇敌,一有机会,必然要下狠手,他如今连个帮手都没有,何来机会而言?他不由瞥了一眼邬思道,见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又然起了希望,难道真机会?他当下便道:“还望先生指点迷津。” 邬思道从容说道:“十四爷一路行来,事事谨慎,处处小心,眼下占尽优势,却得意忘形。 如今局势,十四爷可谓是独占鳌头,皇上对其是信任有加,一众兄弟也相继出局,他此番整合八党,不出思道所料,应是为立太子做准备。 现太子在位三十余载,最后却是兵变谋图篡位,可说是伤透了皇上的心,如今皇上虽然五十有九,却是身康体泰,精神矍铄,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内不立太子,十四爷应该是担心这点,方有此举动。 而机会就在于此,即便皇上再信任十四爷,也不会任其一党独大,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时日一长,谁能够保证十四爷不生异心?皇上对其必然要有所防范,以皇上惯有的习惯,必然是扶持一党以为牵制。 环顾一众皇子,有能力牵制十四爷的,唯有四爷,因此,思道才说,四爷的机会来了!十四党与八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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