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后两味每味两钱。接着是禽兽类,有三年的白母鸡血,五年的白母猫爪子,十
年的白母狗肾。三样之中每一样都得是纯白无瑕,不能有一根杂色毛。往后是人类,
有小人屎一匙,小人尿一碗。最后是水土金石类,有腊雪、银屑和银膏,前一味腊
雪为化成水后约一罐,后两味各为三钱。梅外婆忍不住说:“这几味药又有何难!”
张郎中苦笑一下,眼下三伏刚过,秋老虎还在盛行,这腊月天下的雪,只有昆仑山
上才有。纵然可以请人去取,去一趟千山万水,回一趟万水千山,到那时,杭九枫
早已烂成一泡臭水。梅外婆说:“张先生有所不知,梅外公在世时,就有一个怪脾
气,年年腊月都用几口大缸将刚刚落下来的雪盛得满满的,埋在一丈深的地窖里,
天热之后才一碗碗地取出来烧开了泡茶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么多年,我也
跟着养成了这个习惯。”这类闻所未闻的事,让张郎中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坦
白,本想以此迫使梅外婆望而却步,没想到天不灭曹的古话又在耳边重现。张郎中
说,此药方对症的只是中毒后的狂躁,预计未来三天杭九枫必定有此发作,只要腊
雪有保证,应该不会命绝黄泉。到这一步,虚不便补,实不能泻,滋阴不成,壮阳
不敢,所谓无过便是有功,越平常的药越保险,非要他再用药,也只能开出一个所
有庸医都敢用的药方。
张郎中预料极准,第三天夜里,昏昏沉沉的杭九枫突然坐起来,接下来的一天
两夜,手足四肢很少停歇。好在有梅外婆精心收藏的腊雪之水,煎好三服药,全给
杭九枫喝下。其余的人也跟着沾光,用此腊雪之水烧开了泡上一壶茶,分几只小杯,
从段三国夫妻俩,到丝丝和线线两姐妹,一大帮人都想尝个新鲜。梅外婆让毫无兴
趣的马鹞子和一镇、一县兄弟俩先喝,三个人大嘴一张,还没尝出腊雪之水的味道,
杯子就见底了。别人都说可惜,梅外婆却不认同,这些人只是迟笨一些,说不定哪
一天,他们就会觉得回味无穷。
不再狂躁的杭九枫又恢复成奄奄一息的样子。
梅外婆忧伤得睡不着,恍恍惚惚地对着半夜过后的黑暗,不停地叫着雪柠。睡
得正香的雪柠居然听见了,手忙脚乱地披上衣服跑进梅外婆的睡房里。梅外婆发现
自己失态了,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我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雪柠不相信,坚持要梅外婆将心里放不下
的事说出来。
“要说有事,也只有一件,我想将天门口交给你!”此话刚出口,梅外婆突然
哭起来。先是极其细微的抽泣,慢慢地变得不可遏制,成了山呼海啸一样的放声嚎
啕。这一夜,梅外婆将藏在内心几十年的泪水尽情地释放出来。雪柠也不多说话,
泡了一杯冰糖水放在手边,不时地用手托起梅外婆温柔地喂上一口。从梅外公死,
到王参议死,包括那次惨遭日本人的蹂躏,梅外婆都没有失态过,这一刻她却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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