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一样挺着大肚子。”回到家里,丝丝和线线又劝不再躲避的一镇,这是他们串
通一起搞的阴谋诡计,趁着杭九枫去县里学习之机,搞乱一镇的心性。
一镇听信了她们的话,也去紫阳阁,毫不含糊地告诉雪蓝:“哪怕你是嫁到沙
洋,我也不会上钩。”
“我说过要你这样做吗?”雪蓝的回答无可挑剔。
雪停后的第三天,被阻塞的班车重新开进了天门口。喇叭一响,大家都跑出来,
看着雪蓝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在雪柠、雪荭和常娘娘的簇拥之下走向停在下街口
的班车。有人同情地劝她们:“去沙洋的人谁不哭,你们哭呀,哭出来心里会好受
些!”连常娘娘都没有哭,雪柠和雪荭就更不会哭了。大家都是笑盈盈的。
班车即将开出时,一直没有露面的一镇突然冲过来,像找着主人的狗那样蹿上
班车。丝丝和线线在已经融化的雪地上吃力地追赶,哭嚎着:“哪有这么苕的东西,
逃都逃了,就在天门口躲着,谁也抓不着你,为什么非要回去?”
班车的后轮在雪地里打着滑,然后突然向前冲去。转眼之间就在新修的公路上
跑得无影无踪。
若是雪蓝不给华小于写信,情况也许会好一些。不到半个月,华小于就收到雪
蓝从沙洋劳改农场寄出来的信:“如果愿意,请等我回来,只要到时候不嫌那个老
太婆,我会做你最好的妻子。”华小于捧着信在西河左岸边的河滩上独自流了许多
眼泪。
爱散步的华小于再次在西河边阅读雪蓝来信时,河滩上出现了一座新垒的沙堆。
沙堆前放着一块石板,上面用粉笔写着:“右派分子华小于之墓。”他用脚踢,用
手扒,毁了这些。第二次再去,不仅沙堆石板粉笔字复原了,旁边还撒着几张黄裱
纸。作民间艺术的研究者,华小于深知对方这样做的动机与目的,这是民间盛行的
诅咒,将一个人葬在河滩上,是希望他早点烂成一泡脓,或者被野狗扒开出来吃光
肉后将骨头叼得四散,其意义等于有人当面说,要将你寝皮饮血化骨扬灰。
根据华小于的个人报告,侉子陈在屯兵洞里找到一本账簿,任何一斤粮食的去
向,都有详细的记录。凭着这本流水账,侉子陈轻而易举地从相关的每一个人那里,
将其非法得到的粮食如数收回。
那些天,已经交过征购粮的天门口人,背着不得不交还的粮食步履维艰地走进
粮管所。那一刻他们还没有彻底绝望,还心存侥幸地想,只要粮管所的仓库是满的,
哪怕家里的存粮只能维持到年前年后,也用不着担心重新挨饿。
这时候,通向山外的公路已修好了,天天都有盖着帆布的大卡车轰轰隆隆地开
进粮管所,然后又盖着帆布轰轰隆隆地离开粮管所。公路修通之前天门口人多数没
有见过汽车,他们像孩子一样兴奋,更有一些人同孩子们一起站在小西山下,专等
汽车爬坡时,伸手抓住车厢边缘的挂钩,晃晃悠悠地吊在汽车上。等到被安排到县
里开会学习的杭九枫回来时,天门口人才明白粮仓里的粮食已被汽车运得所剩无几。
由于大食堂已不复存在,在相当于多交了一季征购粮后,人人都能想得到:如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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