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女皇身体一颤,长叹一口气,森森苦笑道:“为了救她,你什么都愿意做,除了爱眹,是不是?”
犹豫半晌,凤于漠终于开口说道:“微臣……”
“别说了。告诉眹蒙鸟投衣的玄机,眹就赐给你通天鉴的令牌。一日。”狠狠咬住的下唇内已经伤痕累累,但是那口中的腥咸却仍敌不过心底的伤痛,哪怕只是一丝,一点。
跪在地上的男子沉思了一会儿,方才幽幽说道:“鸣凤台上有机关,应该就在东南一角,踩踏机关便可取出里面藏匿的权杖,陛下只要面对青鸾,手握权杖,蒙鸟自然就会显现神机。”
女皇凄然一笑,眼底的自嘲就像泛滥的洪水瞬间涌向男子的头顶。不管她如何默默地施加压力,凤于漠始终都没有抬头去看,一种无声的对峙就这样在两人之前不停地游走。
“原来如此,没想到天佑一事竟然如此玩笑,任是谁知道个中玄机都会轻易得到。”心一寸寸地凉了下去,看似无比神圣的典礼竟然会藏了这等拙劣的玄机。
“虽然仍缺少地护,但是天佑已经很不容易了,大典之日,只要陛下完成一项,文武百官自然不敢疑义过盛,至于其地护一说微臣自当尽力圆说,可先搁置一下,从长计议。”像是宽解的话语,但是从凤于漠口中生冷而出,竟然带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什么叫圆说,怎么个圆说。无非就是展现他们的重臣之威,一点一点地将自己重新弱化罢了。想到这里,女皇嗤笑一声,缓缓说道,每一个字从仿佛是心底狠狠拔出,每一下都带起浓烈的血雾:“这些只怕你早就知道吧,为何要现在才告诉眹?”
“陛下明鉴,蒙鸟投衣的玄机微臣也是近日才参透的。那鸣凤台除了帝王,外人不可登顶,微臣查阅了无数史料,才推测到台上可能暗藏玄机,昨天才算出玄机所在,至于是不是这样,也要大典之日陛下亲自登台确认。”凤于漠丝毫没有慌乱,就像是事先预料到女皇会有此一问般,侃侃而谈。
他以为她还会相信吗?她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纯真的太傅府小姐了。眼中猛然一凛,女子的华服扫着玉石板从凤于漠的眼前滑过。
“眹现在就上去看看。”女皇一边故作负气地说着,一边偷抹了一下眼角的晶莹。
凤于漠蓦然一惊,连忙站起身,上前阻拦道:“陛下不可,一旦权杖出世。蒙鸟必然来袭,倘若不见五彩祥云,恐怕会击伤龙体,望陛下稍安勿躁,再耐心等待几日。”
如果他的眼中有一丝关心,她的心都不会如此之痛,望着凤于漠一惯平静的眼光,女皇忽然笑道:“就依爱卿之言,眹再等上几日。”
这样的突来笑容凤于漠看不懂,月月却看了个清清楚楚,几日之后的国礼大典将是会这个女子的翻身之作,可是无权无势的她靠什么揽回应得,难道一句天佑地沪真的会扭转局势。
至尧的一半在凤于漠的手中,这句话究竟是真是假?她与女皇的这次交易会不会推波助澜,将至尧推进一片风雨飘摇的动荡,月月不敢再想,即使错了她也不要回头了。
宴会虽小单很精致,虽然赴宴的三人各怀心事,但是面子上却是做的毫无挑剔。月月小心伺候在女皇身侧,眼睛却时不时地瞄向殿外,膳食已经过半,为何还不见青碧返还的影子?
女皇今日好像收不住的话匣子,天文地理,人文趣事,不管是听到的,看到的,都拿到了宴席之上,结果一席午宴竟然用到日暮低垂。
她在有意拖延什么?凤于漠浅尝了一口酒水,微微皱起眉心。不经意间看向瞿瑞谦,却见他也茫然的朝自己望了过来,两人飞快的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将目光落在正说得起劲的女皇脸上。
噶然止住话语,女皇手臂一抬微微托托了云簇般的发鬓,眼中略有歉意的说道:“眹有些累了,二位大人请随意,眹先回宫了。”
“起驾!”女皇起身的同时,殿外突然传来青碧的声音。
月月愣了一瞬,连忙托住女皇的小臂,紧随步伐移向殿门。
“恭送陛下!”凤于漠跟瞿瑞谦几乎是同时起身躬身行礼,朗朗的话语在空旷的大殿之中久久不散。
“东西已经给你备好了,务必在天亮之前完成。”登上宫辇的时候女皇突然握住月月的手腕,在她耳边低语道。之所以拖到这么晚就是为了帮月月争取时间,因为通天鉴只有白天才可凭借令牌进出。
月月心中一惊,暗暗佩服起这名女子的雷厉风行,而当她看到一具女子的尸体已经穿好她的衣物横搁在密室的时候,她从灵魂深处感觉到一股悚然之气,女皇的手段太犀利太狠辣了,她竟然如此残忍地杀了身边的贴身宫娥。不仅如此,尸体的胸口也伪作了两处伤口,那精细的手法一看就是出自经验老道的仵作之手。
越是表面软弱的对手越不能掉以轻心,女皇就是一个鲜活的例子。虽然她无权无势,但是她的示弱会瓦解男子的戒心,而她美丽的容颜就是最好的武器,忽然之间,好像一艘逆行的小船找到了方向,月月抿着唇,拢起长发,这还是她第一次做自己的人皮面具,她做的很小心,很快速,从来没有如此用心过。
东方微亮。一个男子的背影就如一座矗立千年的丰碑,直挺挺地站在通天鉴的门前。里面的十殿九宫供奉着历代帝王的头盖骨,这里是至尧的禁地,也是神圣之地,凤于漠之所以不敢硬闯偷潜并不是因为这里守卫森严,而是他凤于一族世代侍奉至尧皇室,祖训家规严明,这里没有当朝帝王的许可是绝对不可以冒犯亵渎的。
至尧的九任帝王分别供奉在九个殿堂,凤于漠脚步轻盈,一座一座的仔细排查,案底梁上全部都没放过,九殿全部转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却仍然一无所获。
晌午之前他就要兑现承诺归还令牌。凤于漠心中不由得急了,但是眼中依然沉稳,他站在院中,目光缓缓流动,逐一扫过环绕在他身边的九座宫殿,脑海中回忆着每一座殿堂的摆设,最后合上双眸侧耳倾听,听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听这一片死寂中的生命之息,过了许久才睁开双瞳,眼中却是一片失落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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