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娃现在骑在了虎背上,要下来也不得下来,而且石桂花一把就抓到他的伤疤上。于是李狗娃长叹了一声,倒头躺倒在下炕圪崂里不吭声了。
五虎一看这阵势,眨巴了几下他那明溜溜的眼睛,也愣在了脚地。
愣怔了一阵的五虎,又趷蹴在前炕棱上,看着躺在炕圪崂里的李狗娃说,狗娃,要不咱一块到吴石柱家去一趟,有礼不打上门客,我看他小子不会一口把咱吃了。
四锤不管谁说什么,只是趷蹴在门圪崂里低着头听,一句话也不说。
三娃和四锤一样,屁也不放一声,只扑闪一下眼睛,好像事情根本没他的份。
李狗娃再也躺不住了,从下炕圪崂里爬起来,看着土钵钵窑里的这些难兄难弟,万分伤感地说,其实石柱也是好人,心特别善,待我像他的亲弟弟一样,我一回来就想去看他。可是我不知为什么见他不高兴就没跟他说话,这么长时间了,我也没见他,心里老感到不安……李狗娃说着,竟然流下了眼泪。
五虎和他的同伴们听了,也觉得心里头酸酸的。坐在后炕上的石桂花,痛哭流涕地揩了一把眼泪又一把眼泪。
天黑的时候,李狗娃和他的同伴进了吴石柱家的院子。
李狗娃的敲门声引发出土钵钵窑里吴石柱的一阵咳嗽。吴石柱的咳嗽一停,李狗娃便听见吴石柱问,谁?
李狗娃一听吴石柱问话,音调也快变了地应答说,是我。
吴石柱听见是李狗娃,便说,那你进来。
李狗娃转身给站在院子里的五虎招了招手,然后推开吴石柱家的门,五虎和他那几位同伴紧跟着从吴石柱家门里进去了。
李狗娃进得门,一眼便看见后炕上杏花搂着吴贵躺着,吴石柱侧身半躺在前炕,沉闷地抽着烟,烟灰在炕棱石上美美堆了一堆。他见李狗娃从门里进来,忙往起坐了下身子,还没说话,就不停地咳嗽起来。
李狗娃看见他那救命恩人仅仅几个月没见就变成了这样,心里便是一阵难过。他探着身子,一把抓住吴石柱的手,难过地喊了声,大哥。顿时,眼泪就唰啦啦地流下来。
吴石柱看着跟在李狗娃身后这几个他并不认识的后生,老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牢牢地抓着李狗娃的手,不往开松。
杏花她以为是李狗娃一个,没想到窑里一下子就涌进了这么多的人,而且都怪模怪样,好像一群土匪或强盗。于是杏花赶快从后炕上爬起来,惊恐万状地扑闪着她那一对毛格闪闪的眼睛,看着脚地上站着的这些人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杏花说话的声调也变了,而且还有些发颤。
杏花知道李狗娃回来了,并把他那婆姨也接了过去,但她不知道一下子引来了这么多的人。好久,她没见李狗娃家夫妻俩的影子,觉得李狗娃一回来,身杆子就硬了,也不把她夫妻俩放在眼里,还在她家对面挖了窑。那些日子,她肚子里怀着娃娃,行动起来有些不太方便,也就没当一回事。可是她那男人却气下了一身病,至今咳嗽不止,因此她非常恨李狗娃。
杏花一看从门里涌进来这几个黑胡巴茬的人,仿佛眼前马上就会有什么凶事发生。
然而这伙黑胡巴茬的人从门里进来,并不像杏花想象的那么粗暴地动手动脚,而是乖乖地站在前脚地,眼巴巴地看着李狗娃和吴石柱像久别重逢一样搂抱在一起痛哭流涕的场面,默默无语。
大哥,我对不住你,你骂我吧!李狗娃泣不成声,扑在吴石柱怀里,痛哭着说。
吴石柱的嘴唇翕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泪水在他那张过早苍老的脸上无声地川流。
大哥,是我不好,我不是人,不是……李狗娃再也说不下去了,把头埋在吴石柱的怀里,泪流成河。
吴石柱在李狗娃蓬乱的头上抚摸着,然后把李狗娃从他怀里扶起来,擦了擦李狗娃脸上的泪,痛苦不堪地说,快别说那些,别说了。他揩着泪问,你们还都好?
嗯。李狗娃从吴石柱怀里爬起来,揩着眼里的泪,给吴石柱点着头。
都吃过饭了没?吴石柱抬起头,看了看站在前脚地上的那几个灰汉。
吃了。李狗娃说着,把前脚地上站着的这几个人介绍给了吴石柱。吴石柱看着这几个灰后生,不断地点着头,并且说,都是些吃钢咬铁的硬汉子,石马坬有你们,肯定会大变样。
站在前脚地上像土匪的五虎,喉咙早就发痒痒。这时候,他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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