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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糖和香料的价值

时间还算充裕，李维六点钟起床，召集了二十名水手作为护卫，巡视了简易道路和鱼桥河后，回来的时间也刚好是八点钟。

这时候吃早饭并不算晚，某些慵懒的贵族们或许也刚好是这时候起床，曾经在西班牙帝国贵族圈子里服务的大厨们也当然明白这种潜规则，等李维刚刚做到一楼靠窗的餐桌旁，一辆手推车上搭着几个餐盘，就被仆人轻轻地推了出来。

“尊敬的国王陛下，今天的早餐是盐焗烤鲟鱼，奶油鱼羹，炖鹿肉块，以及蜂蜜柠檬酱。”

年长的老仆人依旧是一本正经，推着餐车来到李维面前，恭敬地弯腰行礼之后，便将这几个纯银的餐盘依次打开，然后轻手轻脚的将这些食物放在李维面前，缓声道：“希望今天能对您的胃口。”

“谁信不过西班牙的大厨呢？”

李维一笑，拿起一块烤制的焦黄的切片白面包，外部酥脆内里柔软，也并不顾及的大口吃起来，按照地球上的口味来算，这些西班牙风味的食物依旧美味，浓缩了地中海和西欧精华的料理，哪怕吃惯了中餐的他也只觉得无比香甜。

尤其是这炖鹿肉块，刀叉放上去便弹出那细腻的汁水，放在嘴中也只觉得是别有一番风味，李维的眉头也是微微的一皱，显得也有些愕然道：“放了香料？”

“是的，我们还储存有部分香料，但也已经不多了。”

年长的老仆从依旧面无表情，口中的语气也淡定的没有多少波澜，只是微微顿了顿，语气中也带了几分歉意道：“我已经吩咐厨师尽量减少香料的用量，但我们目前的香料储备已经很少了。”顿了顿，他还是轻声问道：“如果您觉得味道不足，我们也能重新给您做一份。”

“不不不，这很美味。”

李维摆摆手，看着炖鹿肉那清澈的琥珀色汤汁，淡淡的口感吃起来相当的醇厚，但他的脑中却想到了关键的一点，微微的皱起眉头，看着这位老仆人问道：“我的意思是，就像现在餐盘当中的食物，我们的香料能够种植吗？”

“种植？”老仆人的眉头也是微微的皱起，似是不解的重复了一句，想了想还是有些无奈的摇头道：“很遗憾，陛下，这些香料都是经过了烘焙处理，根本无法当做种子。”

“没有种子，的确很难受。”

有些遗憾的点头，李维看着餐盘当中的鹿肉汤汁中，那几个黑色的胡椒颗粒，眉头依旧是若有所思的皱着，因为他突然想到了这种曾经在欧洲中世纪，掀起了巨大财富的黑色黄金。

香料，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这种如今在欧洲餐饮体系中，必不可少的——黑胡椒。

当初的黑色黄金指的可不是石油，其实在中世纪的石油，最多也就提炼成武器，就算是当做照明用具都会因为巨大的烟雾和有毒气体而不适用。

可就是这种香料却不一样，属于是在中世纪的落后、封建的时代，口腹之欲占据绝大部分享受生活的时代中，能够给贵族们带来舌尖上的刺激的重要途径，哪怕是用黄金来计算也仍然硬着头皮趋之若鹜，因为他们也只能通过香料，来获得食物的享受。

现代所谓的自然风味，原滋原味，在那个香料还未普及的时代，简直可以说是清汤寡味的代言词，加点盐和糖就是美味的时代，怎么能抵御香料的诱惑？

哪怕是这个世界上也是一样，就算有其他海域的远洋商人们，将大量的香料运到银盘岛，但依旧是以十位数的大银币按照磅来精确计算，因为北呼啸海不出产香料，来到这里的任何香料都将是价格昂贵的奢侈品。

“这可真是可惜，我们少了很大一块进项。”

李维嘴里嚼着炖鹿肉，那淡淡的香醇口味，几乎随着每一次牙齿合咬，都能感受到其中属于香料的美妙滋味，让鹿肉原本滑嫩的口感越发升华。

三口两口的将放了黑胡椒炖出来的鹿肉吃干净，李维也用面包沾着酸柠檬和蜂蜜制成的酱汁，酸甜可口的味道让他的胃口彻底放开，轻巧的用刀叉吃着那烹饪的很是精致的盐焗鲟鱼，随口问道：“那么糖之类的调味品呢？”

“这是我们在灰雾城采买的蜂蜜，虽然价格也较为昂贵，不过也在能承受的范围之内。”

老仆人微微弯腰，体贴的给李维端过一杯清水放在手旁，同时回答道：“尊敬的国王陛下，不知道您有没有发现，其实灰雾城的糖类调味品，只有蜂蜜一种？”

“这是因为萨马城出产高质量的蜂蜜。”微微皱眉，李维也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两年时间的他，当然知道为什么灰雾城的蜂蜜就算是普通平民，在过节的时候也能购买不少，原因就在大银盘岛的中央平原。

中央平原可不只是农场多，周围的中央山脉也是物产丰富的山地区域，同样被开垦出来，种植了苹果树或啤酒花等经济作物，同时也引来了很多养蜂人在山中牧蜂。

“甜在萨马城的价格还要更低，普通的富人几乎每个月都能吃几次蜂蜜。”

舌头微微的舔过嘴角，酸柠檬和蜂蜜制成的酱汁，带来了一股酸甜的诱惑，这让李维的眉头微微皱起，想着自己去过几次的萨马城，道：“不过总体而言，糖类还属于是较高的调味品，而且我似乎除了麦芽糖之外，也没发现其他的糖类调味品。”

这让李维有些沉思，仔细想想所遇到的情况，整个人的脸上也赫然带起几分惊讶，旋即嘴角露出一个笑意，苦笑着摇头道：“这么清楚地事情，我竟然没有明白！”

“国王陛下，或许您想到了什么？”

老仆人也是面色平静，伸手收拾着李维已经吃完的餐盘，同时在身后的餐车中依旧端上来饭后的水果和甜点，不过也是寻常的蜂蜜煮苹果，外加烘烤出来加了柠檬奶油酱汁的两个面包小点心。

“没错。”

李维重重的点头，这在他的眼中已经出现了几分笑意，伸手拿起一个面包小点心放在嘴里，松软可口的感觉和酸甜的滋味也让他笑意高涨，轻声道：“尽管是蜂蜜和麦芽糖也很香甜，但我想北呼啸海并没有出现真正的砂糖块。”

这位年长的仆人默然，而李维也依旧大口的咀嚼着加了蜂蜜煮出来的苹果，甜点的香味真的在他的口腔中弥漫，也让他的神情也有些舒畅：“这样看来，我们的甘蔗肯定很受欢迎！”

近代的砂糖也的确是由甘蔗提炼出来的，寻常的红糖只是未经过过滤，具有大量残渣的甘蔗砂糖，但只要用滤网和蒸馏技术处理过后，那洁白的就如同雪景一样的白砂糖，就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成为糖类中的经典。

而在地球，当甘蔗在北美洲成为主要经济作物的时候，大量的甘蔗种植园产出的砂糖，几乎瞬间冲击了整个欧洲的糖类市场，到了后期甚至让砂糖变得廉价而广泛。

但初级的利润还是相当可观，尤其是这个岛屿为主的世界，根本无法进行正常的贸易，只能通过商船的到达才能运送来各种物资，一路上风吹浪打，外加海盗和异族的危险，也让各种舶来品变得珍贵起来，外加故意提高价格，也最终成了奢侈品。

就算李维不去进行远洋贸易，只是作为原材料产地出售这些砂糖，那么收获的利润也必定是惊人的，因为廉价而易于生长的甘蔗，现在已经被李维所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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