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要去你们去,反正我不去!”另外一人嘴硬道,一想到当时意气风发的买来盐,还暗自嘲笑庆修的短视和胆小,现在想来无比讽刺。
可这种强硬的语气依旧不能打消他们必然妥协的事实,他们现在已经卖不出盐了,除非他们愿意二十文一斤卖出去——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气氛又渐渐消沉下来,只剩下杨工一个人的咳嗽声还在房间里回荡着。
不管是妥协还是冲动的想法,都安静了下来,这些盐商还在考虑着得失,若是今天没有讨论出个结果,那这个利益小团体就会分崩离析。
要么自不量力的去阻止如今盐市的变化,要么上门妥协,没准人家现在就等着他们送上门去呢。
良久过后,似乎默契又在他们几人之间占据了上风,只听到不知道谁深深叹息一声,杨工短暂犹豫而又颓然的开口了:“明日我们再拜庆府,希望能收回多少是多少吧。”
张陶心有不甘,欲言又止:“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暴露我们的弱点……”
“呵呵,再迟疑下去,我们手里的盐就会越来越不值钱。”杨工的声音在昏暗的房间中响起:“迟则生变,这场和镇国公的比拼中,我们已经输了。”
不确信的是盐市的变化是一时的对付他们的办法,还是将来一直持续的现象。
……
第二天。
这一夜对几位盐商看来,似乎格外漫长。
与之相反,庆修在李玉婵的服侍下,反而觉得夜晚转瞬即逝,毕竟自己还年轻,稍加运动过后,以及某些疲惫后的贤者时间后,天就亮了。
他在庆府迎来了几位老朋友,这些老朋友前一天还欢天喜地的拉着盐离开,现在又沮丧的拉着盐回来。
“老爷,他们来了。”
庆修点点头,挥挥手让门房老刘离开,揉了揉脸,思忖着待会儿该用什么表情来对待这些老朋友。
是时候该演好这场戏了。
很快,他见到了一日不见的几位盐商,看起来他们憔悴了许多。
想来也是,仅仅就这一天不见的时间里,他们经历了大起大落,人生就是那么艰难且曲折,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他们看向庆修的眼神中满是复杂,夹杂着愤怒、无奈和不解等等。
却不知道为何,庆修的脸上似乎也带着不满,也不知道他这是在针对谁?
“镇国公,我们想要个说法,为何盐市出现如此大的变动?”在短暂的沉吟后,杨工斟酌好了措辞,站起来对庆修拱拱手道:
“那些明明质量一样的细盐,您之前卖给我们的时候是六百文一斤,可昨天盐市的价格是二十文一斤。我们不是要苛责您,只是,只是想要个说法。”
呵呵,把自己代入到受害者的情景了吗?庆修心中暗暗冷笑,这些盐商果然和那些纯粹的商人没什么区别,心中暗想着,他眉头紧皱,眼神凌厉的看过来,略带着不满:
“怎么,你们是在怪罪本国公?”
说话的同时,庆修的目光在他们几人的脸上徘徊扫视了一遍。
几人诚惶诚恐,赶紧连说不敢。
暂且不说庆修镇国公的身份,就是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周围的二狗子和栓子等恶狠狠瞪着他们的家将,也让他们不敢对庆修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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