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有说,老种相公在第一次北伐之中态度消极,这一点有些道理,但是换个方向思考,面对如此国事,举国上下不是考虑得同心协力,而是先把老种打压一番,让其在北伐之事中,一分功劳也沾不到,试问这样的战事能打赢吗?
说到底还是那么一句话,no作nodie……
好不容易朝廷内部经过争权夺利,最后拟定以童贯为宣抚使,统领西军近十万,数万禁军,再加上河北河东边地数万兵马和临时招募的敢战士发起对辽战争。
在兵力之上,都门禁军早已经腐烂得不能用了,宋辽之间自从澶渊之盟后百年未曾有过大的战事,河北河东边地的厢军也早就不得用了,真正能战的还是西军。
但是由于朝廷内部,老种相公和童贯到了这个地步,早已经是内部矛盾重重,更不用说这个时候西军当中的环庆路刘延庆背了了老种相公,投了童贯,怎么看都是内外交困,恨不得掐上一架。
整个臃肿的大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慢腾腾开赴前线,这时战机已过,耶律大石可谓为大辽末世之下的民族英雄,早已率领整个大辽的兵力不过四五万顶天了,但是此刻由于宋军相互掣肘,真正到了战时,辽国方面早就反应过来,陈兵以待了。
偏偏这个时候这个北集团还盲目乐观,以为只要勒兵巡边,辽国就会乖乖受降,百姓箪食壶浆,所以以童贯一派严令部队不得开战,终日只叫弓箭手向敌营射去大宋天威之下,尔等速速来降的书箴。
这样的行动不过就是想借助一些官家的王霸之气,企图不战而胜,瓦解辽军。
辽军在耶律大石的率领下从东起兰沟甸,西迄范村,绵亘四十多里的沿河阵地上,选择了七八处渡口,先后渡过两军相峙的白沟河,发起全面攻击。宋军毫无准备,猝不及防,经过了兰沟甸大战后被迫后退,后宋军又错误撤军,辽军乘势追击,宋大败。
在没有杨凌的历史之上,童贯和种师道各自在朝堂的势力又进行了一场角逐,最后童贯赢了,将北伐的过错全部推到了种师道的身上,乘机夺权,撤销了种师道都统制职务。
如若不是耶律大石回兵护主,恐怕这一场败仗即便不至于大亏国力,但是以耶律大石手段,起码不会让整个西军根骨大部完损。
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整个大宋也迫切的需要这样一场大胜,来稳固自己的权势,北伐还有仰仗西军之处,所以童贯虽然和种师道不和但总不能将此事摆在明面之上来说,各自有数,心照不宣便是,若是说出来便是坏了官场规矩。
……
杨凌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童贯身边的赵良嗣却袖着手,脸色微微有些难看,上一次两人便是见过面,彼此留下的印象都算不得很好。
虽然到了这个时代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杨凌依旧是很不习惯跪礼,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杨凌只是行了一礼,“属下参见宣帅!”
童贯并没有坐着,这个时候只是笔直的站立在堂前:“你的奏报,某都看了,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都是一清二楚,某有一言,心中甚为不解,为何你会有此胆量孤军北渡?”
童贯执掌军事二十年来,威信自然是极重的,这一番话下来便是带着虎威,杨凌只是跪在地,只是沉住了气,“宣帅明鉴,属下北上,不为其他,只为异日宣帅北伐,铺路搭桥,宣帅日理万机,以免倒时候手忙脚乱,若大军不动,不过撤回而已!”
这一番话,说得童贯很是飘然,如此言语,皆是忠心为上峰考虑,上位者哪有不喜的道理,“为国事尽忠,某心甚为欣慰!”说到这里,童贯竟然亲自走了下来,将杨凌扶起!
这还是杨凌第一次如此近的接触童贯,在他的眼神当中,竟然都是亲切之意,童贯对于下属从来都是如此,没有什么架子,一句话不对付便是笑骂,甚为宽厚,但是杨凌知晓,其中一切不过就是怀柔手段而已,男人的天生的劣势摆在那里,不由得他争辩。
那就是阳气不足!
虽然如此,显得有些偏颇,但是杨凌依旧是不由得有些想往后退两步,“宣帅可曾练过葵花宝典?”
“啊?!本帅自认书读万卷,每日不缀,可葵花宝典是个什么书,某却是不曾听说过。”童贯有些迷惑的道。
“这个,葵花宝典就是一本兵法,上古绝学,末将也只是听说过而已……”杨凌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抽了抽脸颊。
童贯听此,不由得捋了捋胡须,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杨凌,“哦,还有此物?好,好,好,某还道你是个只会厮杀的军汉,却想不到如此博闻,某麾下就是需要你这等人才!”
很狗血的桥段,但童贯这死太监就是这么说的,杨凌确认自己耳朵没有听错……
第六十八章 保义郎
杨凌的心中只是警惕,官场之中有一个词叫做捧杀,虽然杨凌现在还没值得童贯捧杀的资格,但是作为整个北伐大军的统帅,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是破格的抬举了。
如果杨凌就这样顺杆往上爬,可以保证的是,他一定不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所以说不管在什么时候,可以得意,但是不能忘形,否则结果只有一个,乐极生悲……
杨凌只是惶恐的长长作了一揖,“承蒙宣帅抬爱,不过是尽了某的本分而已,下官所能者不过如此,宣帅帐下文臣武将如云,能者辈出,区区小子又怎能上得了台面!”
童贯如有所思的看了杨凌一眼,杨凌此子对于官场之上的礼数实在做得让人无可挑剔,要知道他只是一个低层的小军官而已,历来如此之人早就是一嘴的鸟语,直娘贼的不离口,童贯性情豪迈,有时候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他本是汴梁都门宦臣,后来镇边二十年,也算得上宿将,更还兼了一个压制种师道的差遣,如何能够不放低架子,与厮杀汉混迹久了,也不得不入乡随俗了。
说到底,他的骨子里其实是一个很斯文的人,否则也不会得到赵宋官家那般引以为心腹之人的待遇,要知道赵佶行事任人本就是以自己喜恶为之。
越是如此,童贯就越有些看不透此人,年纪轻轻,骨子里却有一股敢死之决心,偏偏又是如此圆滑得体,这等人物,若是家世好一些,又有功名告身,说不得又是范仲淹,欧阳修那样的彪炳名臣。
“说到底,童某人终究是承了你的情,这番若不是你,休说某能否决断北伐,就是被辽人这般欺凌,传至官家耳中,某岂不是又要担下好大的恶名,某在这里跟你交个底,朝中诸公已然是催得急了,北伐之事只是在某的两可之间,但是某不能没有把握便行至万千儿郎性命于不顾之事!是非面前,还是稳妥行事才好。”童贯只是有些无奈的道。
一番言语说得很是中听,但是杨凌心中不由得暗暗鄙夷,历史之上,正是他,在女真南下之际,弃了太原,弃了麾下将士,若不是胜捷军王禀置生死于度外,最后打得太原屠城而亡,女真早在第一次南下之际,北宋便宣告灭亡了,斯时斯地,如此逃臣懦夫,还好意思这般说?
杨凌面上不露声色,只听童贯继续道,“尔若是专心为某任事,北伐差遣之上,少不得你的甜头,大功若成,届时都门夸功,策勋三转自是不必说的。”
这一番话就是极其露骨了,便是让杨凌表态,站在哪一方而已,说到底,他的根底还是在杨可世麾下,而杨可世又是直属径源军老种相公,总该是战队的时候了。
杨凌不是傻子,如何能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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