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见状,也不多说,对着汤唤了一声,二人也是准备骑着战马缓缓的向着阵中行去了,汤怀作为杨凌的亲军将领,这个时候,不免就是担当起了贴身护卫的工作。
岳飞,罗延庆等人也是插不上手的,汤怀一手功夫也算得上是不错的,众人倒是放心,只有路过杨可世的身边之时,杨可世才小声放得安慰了一声,“且放心自去,郭药师若是起了歹心,俺保管让整个涿州城为你陪葬。”
这一番话说得豪气干云,杨凌心中也是微微一暖,打了马鞭便是走到了阵中,拱手便是行礼,“郭都管有礼,某乃是大宋兵部左司员外郎,前番对战,便是仰慕郭都管的常胜军雄姿,甚感佩服!”
汤怀至死死的盯着郭药师和甄五臣,一颗心已经是提到了老高,甄五臣此人身上散发出的浓浓血腥气,便是铺面而来,这种气息,比之自家军中任何一人都是要浓郁得多,显然此人乃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战将,厮杀功夫不可小觑。
再看郭药师,此人虽然杀气要小得多,可是比之甄五臣,更加给汤怀一种潜在的压力,此人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眼便是看得出,外家功夫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岳飞汤怀四人,乃是经世外高人调教出来,一身本事可卖帝王家,再稍加磨炼数年,封侯拜相不在话下,一双招子也是磨得极为的亮,郭药师在那日夜里便是从军阵当中展现出了不凡的功夫,可是犹是如此,汤怀心中已然有一些不服,少年郎自然有些争强好胜的心理,在相州老家,自己的身手,等闲十几个壮汉也是难以近身,所以汤怀那日便是动了与郭药师交手一番的心思。
可是到了杨凌这个地步,身边亲军是须臾离不得的,当日虽说厮杀得极其惨烈,可是亲军一直保持着极其完整的建制,直到今时今地,汤怀与郭药师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下,背后汗毛几乎都是根根竖起,这是人类从最初野蛮进化到文明,与生俱来的感应,遇到危险便是会有此反应。
有一些野兽遇到天敌之时也是会如此,就如貂和蛇……
郭药师只是一瞬间便感觉到了汤怀的窥视,虎目一扫之下,汤怀更是冷汗直冒,在场四人,顿时有三人便是到了火药味十足的地步,反倒是杨凌,对此一窍不通,较之其他人心中倒是轻松了不少。
话虽如此,可是杨凌见到汤怀如此神色,也是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右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汤怀的肩膀,汤怀顿时就惊醒了出来,向杨凌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而郭药师也只是淡淡的冷笑了一声,“好胆色,尊驾万军之中,敢冒此险,不知道倚靠的是什么?难道就不怕某在这里取下项上首级,扬长而去,某对自家的身手绝对有此自信。”
“郭都管厮杀战阵自然是见得多,区区小子,不敢冒大,虽然较之都管,身手差得多,此刻也是箭矢距离到不了的危险之地,可是某相信,郭都管不会做出此等莽撞的举动?”杨凌虽然如此说,可是对答之间手心也是忍不住捏了一把汗。
郭药师有些戏谑的道:“此言有何见地,还请大人为某解惑?”
说到底,郭药师对于杨凌的身份已经是开始重视起来,自古大宋就是重文轻武的局面,如果今日前来乃是一介武夫,郭药师说不得还得更加的嚣张几分,但是此人遥领兵部左司员外郎,又有如此胆色,便是由不得他不高看几分,说不定自家一直所谋之事便是系于此人一身。
杨凌抬抬手,便是道,“某杨凌不过就是区区从五品之职,可是某的背后就是两万带甲虎贲,更后面,还是数十万大宋精兵,都管今日若是行此莽撞之事,某在这里说句不痛快的话,整个涿州都是会为某家陪葬,包括常胜军,更包括郭都管的性命!”
杨凌说到此处,郭药师身边的甄五臣便是有些愠怒,郭药师摆手制止,可是在杨凌看来,郭药师的脸上也是有些不好看,“尊驾今日劳动三军,兵临城下,便是为了放此狠话,找回前日的场子不成?”
杨凌将郭药师的恼怒之色视若无睹,他心中清楚得很,大辽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丝毫的依靠之处,郭药师比任何人都要急切的投宋,今日自己前来,此人心中便是一定会将这个机会牢牢的把握在手中。
饶是郭药师久经阵仗,大石林牙,萧干面前也是泰然自若,可是这个时候,心中却是有些不淡定起来,他放佛觉得对方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看得透透彻彻。
“郭都管此言差矣,两军阵前,各为其主,纵然有所儿郎损伤也与将士无过,某只是不想看到常胜军上上下下数千儿郎,随之此番国战烟消云散,郭都管乃是当世少见的豪杰,相信也会做出明智的抉择。”杨凌一番话说完之后,便是气定神闲的模样,等着郭药师回答。
郭药师双目陡然一凝,杨凌也是可以看得出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热切之意,心中便是更加的稍定了几分,自己赌得没有错,郭药师还是向着历史既定的方向发展下去了,纵然因为自己的到来,改变了一些,可是历史强大惯性还是让得郭药师在这等关键的时节做出应有的选择。
这涿州,自己不是打不下来,两万人若是连这一座兵马都不甚完全的城池都啃不下来,就不要妄谈收复幽云了,可是战争终究是残酷的,若是能兵不血刃的拿下此城,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第一百二十一章 暗潮生(七)
每一个将士的性命都是珍贵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家中父母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幼童的父亲,家里的顶梁柱,若是能够在自己的努力之下,少死一些人,想必就是在夜里睡得便是安然。
杨凌纵然是来到这个时代,血火拼杀了良久,也是改不了那性子,自古为将者大多是铁石心肠之辈,可是杨凌就是做不到,每每看到将士在自己的眼前一一溘然长逝,而又不能做任何的事情,心中免不了便是一阵剧痛,生命在战争的面前,就是如此的脆弱……
“杨某所言,还请郭都管慎而思之,是非抉择尽在都管一年之间,这般会晤机会,也是不多。”
郭药师也是有些惊讶,就在这涿州城前,萧余庆的眼皮子地下,此人便是如此的胆大,就欲招揽自家,胆胆是这份胆气,就足以笑傲诸人。
杨凌说得也没有错,临战之际,杨凌能够自己创造这等机会,也已经是难得的了,下一次故技重施估计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今日一晤,便是要将大事敲定下来,如果说自己说契丹人或者奚人倒也罢了,这个时候不过就是拼了性命再为这大辽续上一口气罢了,可是偏偏自己麾下都是汉人,实在犯不着与大辽国祚同始终。
郭药师语气不由得缓和了下来,“如此还需多多劳烦杨大人了。”
虽然一旁的甄五臣也是早就料到郭药师有投宋之心,可是如此一来,事情发生得这般突然,可以说,任凭谁都没有想到,都管如此贸贸然的答应了宋人,那么涿州城之中的萧余庆又怎么处理?
虽然说这个时候带着一肚子的疑问,甄五臣也只能是闭口,一言不发。
汤怀虽然说是杨凌身边的亲军将领,可是杨可世初来营中之时,和杨凌进行的一番商议,却是没有任何人在场的,不过就是仅仅一夜的功夫,两个人商议的什么,众人却是一点也不知情的,如今场面之下,汤怀心中就已经猜到了,杨凌想的竟然是动了将常胜军招降的想法,而且就在这两军阵前,明目张胆的相会,汤怀油然而生一种敬佩之情,这杨大人果然不是简答的人物,心思动得恁快!
说到底,杨凌仅仅只是知晓在历史之上,郭药师是全军降了大宋一段时间,但仅仅就是这一个先机,就足以让他堵上一把。
不过转念想来,穿越来此,杨凌每行一步,又何尝不都是打赌,历次厮杀,都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数千儿郎紧紧的绑在一起,从不言弃。
若是萧干和大石林牙未曾带数万强兵返回燕京,就在这宋辽边境,双方呈兵打一场,就算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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