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将军怎么跟相爷打起擂台来了呢?将军不是一项听从相爷的吩咐的么?
底下奴仆不知细里原因,更不明白张汤好端端的怎么跟相爷闹了矛盾。相爷可是将军派二小姐千辛万苦救回来的,如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闹的什么事儿?
果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奴仆们心中叫苦连天,竟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磕头求饶。
张荣看了看将脑袋磕出血迹的奴仆,心中微微有些不忍,为难的看了眼张汤,刚想张嘴求几句情,就被张楚给阻断了。
张楚明白爹爹的心思,此事,姐姐还是莫要掺和的好。
“我且问你们这将军府姓什么?”张汤冷声问道。
“回将军的话,这将军府自然姓张啊。”奴仆们哭着嗓子回道。
“甚好,我还当你们忘记了谁是主子呢?既然你们知晓这将军府姓张,何故帮着相爷联络外人?”岳丈身边只有一个老仆服侍,若不是有他张家奴才帮忙,他怎么有本事联络外人,泄露张家行踪?
“将军,奴才们再也不敢了,还请您饶过我们这一回。”早知如此,他们肯定不敢帮相爷收寄书信,联络外人的啊。
“错则罚,善则赏,若按军法处置,泄露行踪之人该乱棍打死。”张汤这话音未路,底下五人竟是吓晕过去两个,还剩三个,将自己的脑袋都给磕破了。
张荣看着不忍,终于没忍住唤了一声道,“爹爹。”
张汤看了眼善良的大女儿,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荣荣实在是太过善良了些,也容易被外在的情感蒙蔽看不清楚事情真相。他如此美好的闺女,他怎么舍得让她成为联姻的棋子。
真论起来,将军府今日这局面也有他的错。若不是他过分的抬高岳父的地位,底下奴仆也不敢凡事听岳父命令行事。人说上行下效,他这个主子凡事都听楚相安排,更遑论他们这些奴才了。
只是他既已醒悟过来,就不能再由着岳父拿着他张家上下的性命投奔刘明元。
今日这一出,他主要目的是告诉府中奴才,凡事得听张姓主子行事。岳父是客,可以供着敬着,却不能反客为主。这其二,也是告知岳父,这将军府姓张,由不得外姓之人当家做主。
张汤命人罚那五人五十大板,而后又为他们寻了医购了药。回屋之后,张汤将楚相的想法告知了张荣跟张楚道,“荣荣,楚楚,在你们外公眼里,这天下为最,你们虽是他嫡亲的外孙女,可在大庆面前,也不过是棋子一枚罢了。日后需孝顺你外公,却也不必事事听从他的话。”
张楚点头称是,张荣微微犹豫之后方才点了点头,但其面上却也有许多纠结之色。
张汤见此,微微一叹,却也不知说些什么。他看了眼张楚,眉目示意小女儿跟她姐姐细细说说,而后自己则骑马回了军营。那靖安帝派了大军过来绞杀他,他不得不想法子应战救己。
“楚楚,外公年事已高,爹爹纵有不满,也不该这般行事啊。这岂不是打外公的脸面么?”冷静之后,张荣自然明白了爹爹的心思,她虽明白却不大赞同。
正如张荣想的那般,楚正仁知道张汤的所作所为之后,气的差点晕了过去。这板子虽打在奴才的身上,可跟打在他的脸上又有何分别。
张汤这个莽夫,是非不分,不通好坏。那刘明元势大如山,兵多将众,登基称帝不过是早晚之事罢了。他若现在不弄个从龙之功,只怕新君登基,第一件事情还是撤了他的兵权。自古以来,一朝皇帝一朝臣,张家若无拥君之功,又凭什么不被排挤出去?
可若张汤听他的话,不仅有了从龙之功,还会成为新君岳丈,如此好事,旁人求而不得,他却几次三番推阻反对。
此等不通时政,愚昧自我的蠢材,当真是少之又少。
楚正仁吩咐奴仆收拾行囊,出府另居。闺阁内,张楚细细劝解张荣道,“姐姐放心,大事未成,外公不会气坏身子的。至于打外公的脸,这话就有些牵强了。管教自家奴仆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爹爹如此行事无可厚非。”
张荣低着头,沉默许久道,“楚楚,既然你不赞同外公的主张,当初你又为何费那么大周折北上救人?你救了外公,却又站在外公的敌对面,岂不是自相矛盾么?”自打楚楚跟爹爹学武之后,她就有些看不懂妹妹的心思了。更何况这几年,妹妹一直女扮男装在外经商,她们姐妹相处的少了,她就更猜不透妹妹的想法盘算。可是她觉得,妹妹一个女娃娃,怎么可能比外公看的远,看的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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