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男人打架就为了这些……”她盯了他半天,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心里疑惑,“那么,聂大哥,你曾为了哪些事情和别人打架呢?”聂云飞漠然睇着她,“对不起,本人好赌不好斗,如果你想学的是格斗,那么你找错人了。”
“难道你从不曾和别人打过架?即使……是为了抢女人?”他双手环在胸前一脸不耐。
“你一意留下真是为了学赌吗?”他寒着眸,“大门在左边,请在天黑前离去。”
齐奼奼垂下眸抚摸着卷卷儿不敢再出声。这男人好凶!和她以前所接触过的男人都不同。
“你不走?”
“我不能走,”她抬起满含固执的眸,“我洗了被套晾着没收,还有,米下了灶,菜也拣妥了……”
“这是什么烂借口。”他冷着声。
“这不是借口,”她试图提高点音量,“这都是真的,我不想走,真的不想,聂大哥!”她眨巴着一双和卷卷儿一样可怜兮兮的大眼睛,伸出小手攀住他的袖子,“你别赶我,我答应不再胡乱问问题就是了。”
他用脱她的手,冷冷的再度出声,却没再提起要赶她走的狠话了。
“要得到上好的蛐蛐儿就要注意它们的叫声,鸣声嘹亮的大多是好的,可有时会有异物守穴,像蛇、虾蟆、蜈蚣之类,想捕到它,得先把这些异物驱除才可以动手。”
“蛇?”齐奼奼冷不防打个哆嗦。
“你怕蛇?”聂云飞蔑笑着瞥视眼前弱不禁风的她,那笑容似在等着她自个儿打退堂鼓。
“不!我不怕。”她吸口气一脸企盼,“你会帮我的。”
“不,我不会。”他冷冷摇头,“师父领进们,修行在各人,总黏着师父永远学不了本事。”他不帮她?一点儿也不?她心底寒了寒,却依旧用坚定的语气说:“不陪也成,我办得到的。”
他勾唇一笑,“成,我信你,那就今夜开始吧!”
“就今夜?”她微愣,这么快?
“就今夜!你既是有心来学本事,那么,为师的就不该让你闲到有空去洗被套、煮饭烧菜,是吧?
齐奼奼姑娘。“她挤不出声,真的很想告诉他,如果可以,她宁可洗破百件被套,都不愿去接触那可能会有蛇的蛐蛐儿洞。
齐奼奼之前总以为夜的容颜只是随着季节和环境在改变而已,这会儿才知道,除了这些,心情还是另个重要的因素。过往岁月里她始终偏爱黑夜胜过白昼,因为在安谧而幽静的氛围里,她才能自在地做些白昼里无法尽兴做的事情,白天里她是堂堂齐坛国长公主,一举一动都有专人盯着,不能逾矩、不能失态、更不能任性,所以她喜欢夜,只有在那睡前的短短时分,她才可以真做些想做的事情。亲娘梅妃始终以身为王妃而非一国之后抱憾,对她这长公主及独子十五岁的齐旭自小便订下诸多规条戒律,在她心底,如何培育出顶尖优秀,超越其他公主、皇子的子嗣,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衣服有制,宫室有度,人徙有数,丧祭械用,皆有等宜,席不正不坐,坐毋箕,立如齐,行勿跛,立不中门,食不语,笑不露齿,她连能和谁说话,说几句,说哪些内容都有人看管着,以防她不小心有失礼或失言的举止。
是以,身为长公主,她除了比同龄女孩儿多了更多的限制外,体认不出有什么好处。
当然,并不是每个齐坛国公主都和她有同样困扰,至少,在她眼底,二皇妹齐棋棋、三皇妹齐姒姒、四皇妹齐珂珂,甚至是年仅十五的小皇妹齐姬姬,都要比她来得自得其乐,优游于公主之位。层层包袱与限制养成了她较旁人胆怯且害怕人群的性格,也是她常会纵容香儿胡言妄行的原因。她不能做的事,至少还有个丫环可以代为行之。当日甫得知大皇兄中了桃花劫需她们几个姐妹外出寻痴时,她生平第一回背着母亲径行作出了离宫决定,只因她知道母亲也许不会同意此事,即便要救的那人是齐坛国皇太子。
她年已十八,大半与她同龄的女孩儿这时都已定了人家,她始终没有动静,原因就在母亲,母亲对于她的未来心底早有计划,若非一国储君、若非权倾朝野的大人物,她是绝不会答应的是以自她十三岁起,纵然邻邦诸国及齐坛国稍有权势的将相贵族,慕名来向她这齐坛长公主提亲,都让母亲给精挑细选一一推了。她的女婿得是条人中之龙!
这个夜晚,齐奼奼不由得想起严厉的母亲,如果她知道她那自小不断背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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