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问的,还是一起问的?”
上官盈奇怪地看着他,突然这么聪明难道是装出来的,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当然是分开问,一起问怎么能撬开他们的嘴。”
“分开问之后是不是又把他们关一起了?”
上官盈点头道:“南安是小县,监牢就那么几间,审完自然是把他们关到一起去,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不能把他们关一起吗?但牢房肯定不够啊。”
郎晔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悬心之前告诉我,就算她用针扎,这伙人也不会招供,因为他们是死士,真把他们逼急了,很有可能随便找个机会就自我了断了,反正犯的事是死罪,早点晚点都得死,不供出幕后之人,说不定家人还能得些好处。”
“没错,他们就是这个态度。”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用我的方法试试。”
大小两位美女同时竖起了耳朵。
“您去找老爹,让他空出几间牢房备用,牢房里布置得齐全一些,铺盖弄精致点的,再准备点好吃的在里面。”
“牢里干嘛要弄这么好,让他们去享福啊!”宁悬心不忿道。
“嘿嘿,就是让他们去享福啊,要不是南安没青楼,我还想送几个女……哈哈,开个玩笑,你们不要瞪我嘛。”
“接下来,就可以开始提审犯人了,你们先是……,然后再换一批人……,接着在这些人里随便物色几个一看就是愣头青的人送到空出来的牢房里,最后留几个人审不审都无所谓了,你们随意发挥吧。但要记住一点,就是如果有人忍不住要招供,你们尽管让他签字画押,但不要露出其他表情,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按部就班就行。”
“这样就有效果了?”宁悬心好奇地问。
郎晔朝她神秘一笑:“试试不就知道了。”
上官盈细细地体会完郎晔的方案,开口问道:“这就是你刚才说的‘囚徒困境’吗?”
郎晔摇头:“其实不太贴切,但有异曲同工之处。囚徒困境适用于两名或者两名以上罪犯共同犯罪,在确定他们都有罪的情况下,却苦于没有证据给他们定罪量刑的情况。”
“然后告诉他们,如果都抵赖,那就判每人入狱两年;如果都坦白,则各判八年;但如果一人坦白,其他人抵赖,那坦白之人直接释放,抵赖之人判处入狱十年。”
上官盈很快就听明白了:“那就是他们每个人都会面临两种选择,抵赖或者坦白。”
“没错,原则上是这样,但实际他们只会有一种选择,那就是坦白,因为这才是最优解。”
宁悬心感觉脑子不够用了,这和这些反贼有什么关联?生怕郎晔嫌自己笨,只好对着最奇怪的词提出疑问:“最优解是什么意思?”
郎晔解释道:“最优解就是指最好的解决办法,也就是权衡之后选取最有利于自己一面的意思。”
宁悬心指出其中漏洞:“可这怎么能叫最优解呢,明明是一起抵赖更好啊。”
郎晔笑眯眯地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心想:现在要是有把扇子在手上,自己是不是跟诸葛亮差不多了?(诸葛亮: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夫伙食没你这么好!)
“一同抵赖的确是最好的结果,但对于他们各自来说,情况就没那么简单了。因为如果坦白,而同伙抵赖的话,自己就不用入狱,由此可知坦白比抵赖要好;如果自己抵赖,同伙却坦白的话,同伙释放了,自己要被判十年,这肯定亏大了。另外,如果自己坦白、同伙也坦白的话,需要各自判八年,这个结果不算理想,但也比自己单独判十年要强,仍然是坦白比抵赖好。所以最终罪犯会全部选择坦白,都被判入狱八年。”
宁悬心急道:“一同抵赖这种情况你还是没提啊。”
上官盈幽幽开口,语气深沉:“这个假设没必要讨论了,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形的。即使是亲父子,在面对这种抉择时都无法确保会同时选择抵赖。提出这套理论的人实在太可怕了,这种审讯手段闻所未闻,简直是把人心彻底玩弄在了股掌之中。”
郎晔罕见地神情严肃:“所以说,永远不要试图去考验人性,因为它根本经不起考验!”
小辣椒快崩溃了:“请问你们聊的和这伙反贼有什么关系?他们犯下的罪行难道还能免除不成?而且这和郎晔刚才的方案也不吻合啊。”
上官盈捂嘴轻笑:“悬心不要着急,等下你让郎晔好好跟你解释吧,小姨先去安排一下。”
走到门口,上官盈突然扭过身子,定定地看着郎晔突然冒出一句:“晔儿,想不想当官?”
在小辣椒一脸惊诧的目光中,郎晔挺直了腰板:“当尚书可以吗?”
上官盈柳眉一竖,怒骂道:“不着调的小子,你当尚书是大白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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