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轻慢脚步声越走越远,不久便完全消失在屋里两父子耳里。皎洁月光下,申远临的表情晦暗不明。
察觉到父亲眼神发生细微变化,申持之急忙上前搀扶,压低声音劝道:“父亲,奏折咱可不能上呀……”
闻言,申远临嘴角扯出讥笑,抬眸直勾勾盯着申持之的眼睛,似乎在奇怪,自己儿子怎么会说出这么白痴的话。
迟疑良久,他挑眉问道:“上什么奏折?远小人亲贤臣?”
“是……”申持之咂摸出些许滋味,但并不敢下定论,犹犹豫豫应答。
“呵呵呵,他柳桓舟也算贤臣?”申远临好像听到了莫大的笑话,忍不住呵呵直笑。雪白长须随着笑声不停抖动,看上去极为滑稽。
“清君侧?呵,换做你带兵进了京城,会做这种傻事吗?”
“那、那他是想……造反?”
饶是申持之反应再迟钝,几番提醒也回过味来了。清君侧是假,清君是真!臣子欲弑君,可不就是造反嘛!
申远临点点头,“柳桓舟早有异心了,原以为他只想当个山高水远的土皇帝,今晚听来,反心昭然若揭啊。”
“这份心,恐怕不是一天两天了。”
听着父亲略带叹息的声音,申持之虽早有预料,仍不免震惊。这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而是真刀真枪的谋逆!
柳桓舟能成?他摇摇头,暗自否定。
先不说名正言顺与否,光是相差三倍有多的悬殊兵力,胜算已不到两成。若是再算上其他,估摸着连一成都不到了。
简直痴人说梦!申持之腹诽。
他连声啧啧,轻蔑道:“胆子倒是够大,可惜……”
申远临笑笑,“世事无绝对。尘埃落定之前,皆有可能。”
“父亲觉得,柳桓舟有机会?”
“万一呢?”
短短三个字,却让申持之眉头紧紧皱起,心里默默沉思。是呀,万一呢?又不是完全没机会。因此,他们此时此刻的抉择,变得异常重要。
毕竟为时尚早,还有选择机会。但这种时候,往往又最关键、最重要,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
他默不作声,内心反复衡量利弊。申远临索性坐下安静等候,他也想看看自己儿子能拿出什么应对之策。
可惜,申持之思来想去,依旧没有半点头绪。唯一冒出的想法,是两者都不选,举棋不定,静观其变。
只是……真的行得通吗?
他低头看向父亲,踌躇不安明明白白写在脸上。而申远临也不再为难他,笑着问道:“有想出什么吗?”
“爹,孩儿学识浅薄,无法拿出万全之策,只觉应当不闻不问,置身事外。”
叩!叩!
“墙头草?你也真是敢想!”木杖重重磕地,申远临瞥了眼唯唯诺诺的儿子,毫不留情怒斥。
察觉到话语间的怒意,申持之刚想开口解释,却被申远临抬手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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