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安慰道:“牧之啊,放宽心些,说不定以后清玄宫的凳子,你还得经常坐呢。”
“谢皇上教诲。”赵就回道。
嘴上是这么说,但屁股还是不敢挪动,只是弯了弯腰,权当听进去了。
看见赵就不为所动,元琢笑笑不再劝,正色问陆文玉道:“歹人火烧楚州官仓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陆文玉道:“臣知道。”
“知道就好。”元琢声音提高不少,语气里似乎带着几分责怪,重重问道:“知道了还不理事,就是失责!官仓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如此儿戏?”
话毕,陆文玉缄默不语,连回话都没有,好像没反应过来一样。冯公公面露愠色,厉声道:“回话!”
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倒是给赵就吓了一跳,没等他缓缓,身前元琢的声音缓缓传来:“无妨,钦差遇刺在前,火烧官仓在后,忙中出岔子在正常不过了。”
顿了顿之后,元琢接着问道:“牧之跟朕说,是胡人放的火。对此,文玉你怎么看啊?”
听到这话,赵就腰板猛然直起,瞳孔狂跳,心里震惊不已。什么叫我说的,这话不是你说的吗?
陆文玉带着疑惑瞥了眼赵就,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便瞬间明白了元琢的意思。果断开口道:“如此胆大包天之举,必然是胡人所为!臣以为,胡人必定不只是为一座官仓而来,其所图甚大!”
“哦?”
元琢眉毛挑动,明显是来了兴趣,直勾勾盯着陆文玉,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的目的是所有州府的官仓?”
“是!即使不是全部州府,也是大部分州府的官仓。”陆文玉目光沉沉道。
沉默片刻,元琢一掌拍在法坛上。眉须抖动,眼眸里闪烁着怒火,嘴巴不断嗫嚅压制着心底火气。
到最后还是咬牙切齿吼道:“混账!胡人亡我之心不死!是可忍孰不可忍,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莫非胡人真当我大齐任人拿捏不成?嚣张至极!跋扈至极!”
发泄一通之后,元琢脸上怒意未退,抬眸看着赵就问道:“赵牧之,你明确回答朕,楚州官仓失火,是否是胡人所为?”
赵就脑子一片空白,嘴巴微张。他很想说“不知道”,但是理智告诉他,必须要说“确实是”。
两者在脑子里交锋,让赵就一时之间犹豫不定,迟迟不敢开口。
一旁的冯公公见赵就不说话,催促道:“皇上问你话呢,回话!”
咽了口唾沫,赵就艰难的抬起头,正好迎上元琢因为怒气而有些扭曲的脸,顿时眼皮一跳。瞥了眼旁边坐着的陆文玉,只见他不可察觉的微微点头。
见此赵就已经明了,心底直叹气,有气无力的扶着凳子跪了下来。
“微臣遇刺、楚州官仓失火两事……”
“确是胡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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