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拉激动地握住他的手,虔诚道:“此生侍奉您为主,便不会独自离开。”
这是她们影子一族的信条。
皇帝温和地拍拍她的手背,仿佛一个垂暮老人对后辈最后的肺腑遗言,缓缓说道:“离开吧,我们再也不是他的对手了,趁还有时间快离开吧。”
“陛下,我说过了,此生奉你为主,永远不会离开,我是您的影子。”
皇帝看向她,无奈道:“桑德拉,当年救你的人不是我,是修。”
桑德拉垂下眼睛,复又抬起释然道:“陛下,我知道,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
皇帝平静的面容被打破,惊诧地看向这个从未离开过他,尽心尽力为他筹谋的手下。
“你。。。。。”
桑德拉笑道:“陛下,我是您的影子,我不会离开的。”
当年被救下没多久她就知道自己认错了恩人,但当时从绝望中睁开眼睛,她看见朝她伸手的人是陛下,那一刻获得救赎的心情此生都不会再忘。
影子族的心很小,只能住下一个人,认定了便偏执地认定了,无论他们是人是鬼,做的是什么事情,他们永远不会背叛,这就是他们一族的命运与厄运。
皇帝陛下从那双眼里读懂了某些东西,他再次选择回避,悠长地叹口气道:“不要后悔。”
“我从未后悔。”
谈话到此结束,两人回到熟悉的相处模式,皇帝躺在病床上闭眼休息,桑德拉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代替他处理政务。
只是这样她便满足了,她这样在心底说道。
之后的日子他们什么都没有做,等待着那天的到来,就像等待一个久违的朋友,不见半点焦虑。
外界的纷纷扰扰再也引不起他们半点紧张。
一个月后的某天夜里,守着皇帝的桑德拉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刚要抬头,一股精神力拧成的力量重重地把她冲了出去,身体撞上墙壁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不等她爬起来,脖子被人掐住,身体悬空。
她双手抓住脖子上看不见的手,没一会儿,对面慢慢显现出两个人。
桑德拉眼里没有意外和惊慌,只是挣扎地看向病床上被动静吵醒的陛下。
钟清跟着看过去,老皇帝怔怔地看向修,语调无甚起伏道:“好久不见。”
修整理好衣服,淡淡道:“你应该经常见到我才是。”
皇帝不理他,看向钟清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们,放开她吧。”
钟清没放,皇帝虚弱道:“放心吧,我们要是还想反抗,你们不会这样轻易进了帝宫的,这里的红外探测器不是摆设。我快死了,你们也不想浪费时间吧。”
钟清甩开桑德拉,后者踉跄地爬起来站到了病床边。
两两对峙着,老皇帝拉家常般道:“修,呵呵呵我也要忘记你原来的名字了,你是来寻找真相的吧,我现在就告诉你吧。”
“莫尔拉斯,我是来寻找的真相的,但不是靠你转述,我要亲眼看见当年的真相。”
皇帝愣住,钟清见状冷笑道:“有些事不是死了就结束了,修这些年受的苦不能只凭你几句话消除,所以,我们是来带你走的。”
桑德拉闻言想也不想就出手了,但她刚一动,修已经闪身过去,手心的丝状物包裹了她。
知道这是什么的皇帝连忙挣扎地撑起上半身道:“停下!我会配合你们的。”
钟清和修对视一眼,皆惊奇地看向老皇帝和晕过去的桑德拉。
忽然门外有响动,他们不再干多余的事情,一人裹胁一个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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