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什么东西可收拾,衣服什么的都是李伟给我买的,如今我们绝了交,衣服我也不带走,就扔下吧,我也是有骨气的。我完全就是净身出户,由韩丽丽推着轮椅出来。
走出别墅,没有人送我们。我看到了容敏,正挽着李伟的手臂,好奇地看着我们。李伟把她揽在怀里,亲了她一口,容敏面色娇羞用粉拳打着他。李伟脸色冷冷,居高临下看着我。
别墅修在山上,李伟不给派车,我们只能一步一步往外走。日光很足,我坐在轮椅上晒的七窍生烟,韩丽丽推着我,女孩的头上的汗水更是滴滴答答往下淌。
我们走了很长时间,还没从山路走下去,路上不时有豪车经过。我唉声叹气,心里也有点后悔,干嘛这么冲动,放着好日子不过,得罪了李伟。现在可好,我该怎么办呢?如果是正常人也就罢了,就我现在这德性,连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也做不好。
我长长叹了口气,这时韩丽丽说:“影子先生,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
“嗯?”我回过头看她。
韩丽丽说:“你发觉没有,刚才李伟的反应很怪,有点太过激了。”
“你什么意思?”我问。
“我感觉,”她顿了顿:“他发火有一大半是装出来的。”
“啊?”我眨眨眼:“他为什么要这样?”
韩丽丽叹口气:“影子先生,你太单纯了,你没看出来吗,李伟是在借这个由头把你赶出他的家。”
我看她。韩丽丽不回避我的目光,回望着我。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问。我心里其实已经接受了韩丽丽的说法,李伟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韩丽丽低着头说:“我卖身吸毒有一年多了,什么男人都见过,老的少的,狡诈的老实的,这些男人一翘屁股我就知道他们拉什么屎。即使这次李伟不赶你,他迟早也会找别的由头把你赶走。你现在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我看着蓝色天空,苦笑一下,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问她:“丽丽,你为什么也不想走呢?”
韩丽丽好半天没说话,最后低声道:“我怀孕了。”
我猛地回头看她,韩丽丽摸着肚子,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我怕我们到了另一层世界,我的孩子就没有了……”
“孩子父亲是谁?”我问。
“不知道。”韩丽丽哭着说:“吸毒以后,我越来越丑,生意越来越差。我没办法,只好答应一些客人的非分要求,比如说不戴套,那段时间我接了很多客人,我不知道是谁的……自从在医院知道我有了孩子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我现在已经开始控制毒瘾,我想生个好宝宝。”
我揉着太阳穴,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所有事情纠缠在一起,简直就是解不开的线头。
难道我永远也走不了吗?
我们再没有对话,韩丽丽推着轮椅,我们到了市区,她打了车带我一起回到出租屋。这间房子的房客都是小姐,不过这些人还算不错,收留了我。韩丽丽忙前忙活,到旧货市场买了一张行军床,在厅里支起,这就是我的家了。
有时候她们把客人接到家里,我不方便在厅里,就到房间等候。
其他我都能忍,最忍受不了的就是韩丽丽接客。那天我不方便在厅里呆着,进了韩丽丽的房间,一会儿韩丽丽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猥琐男回来。韩丽丽告诉那个男的,我是她老家的哥哥,残疾人,不妨事。
那男人根本不在乎我,心急火燎地拉着韩丽丽上床。韩丽丽还有一丝羞耻心,她睡在下铺,把蚊帐放下来,勉强挡住,两个人就在里面折腾。
时不时韩丽丽浪笑,那男人吭哧吭哧喘息,床嘎吱嘎吱响。
我坐在轮椅上,看着这一幕,真是万念俱灰,忽然又觉得这一切那么搞笑,有种黑色幽默的味道。
我眼泪流了下来。
送走了客人,韩丽丽穿着内衣,坐在床上发呆。她从包里翻出针管,弹了弹,然后给自己的胳膊注射。
我赶忙说道:“丽丽,你还在注射毒品?”
“嗯。”她一边推注射器一边说。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孩子想想。”我颤抖着说。
她缓缓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影子先生,要不是为了你们,我早就自杀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错的,可就是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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