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迎看得不忍,过来扶他,他将人奋力推开,迎着大雪高声唱道:
飞雪飞雪,纷纷何为?
寒冬将尽,时不我与!
流光流光,电电何之?
顾我复我,与汝同归!
没了玉笛,他还有一张绣口,还有一身无能无用的才华。
谢迎不禁落下泪来,“九郎,你何必如此!”
方才一席混乱,王微之与李勖之间高下早分。
李勖虽寡言,每一句却都切中要害,引得王微之频频失态,以至癫狂错乱、口不择言。
处于上风的明明一直都是李勖,引得阿纨挺身相护的还是他。
谢迎在这一刻,真心实意地同情起王微之来。
一片迷蒙之中,王微之仿佛看见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女郎,正撑着一柄油纸伞朝他而来。
“阿纨!”他欣喜若狂,拔步奔向她,“你来接我了,这么大的雪,你怎么——”
油纸伞移到他头上,底下露出一张关切的面孔。
“原来是你”,王微之不由失望,接着又自言自语,“这么大的雪,也只能是你了。”
静书的泪水夺眶而出,无言撑起他的身子,一路扶持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风雪,又从风雪里走入太守府暖烘烘的卧房。
“别走。”王微之拉住她,将她压在了身下。
吻落下来时,静书浑身都在颤抖。王微之也是,他生平第一次尝到女郎柔软的唇,奇异的触感如水一般温滑,亦如漩涡一般引着他寸寸沦陷。
他哆嗦着去解静书的衣带,意乱情迷地呢喃:“阿纨,阿纨。”
身下如水的女郎忽然变成了一块坚冰。
她用双臂阻拒在胸前,冷冰冰地说:“我不是她。”
王微之惊讶地停了下来,直勾勾地看着她,像是认出了是谁,目光里的癫狂又像是依旧醉着。看了一会儿,他忽然大声质问:“你就不能是她么?为什么,啊?你说你是她好不好?”
他的动作粗鲁起来,在身上气急败坏地啃咬。静书缓缓闭上了眼睛,流下两行清泪。
王微之尝到满口咸涩,忽地起身,跳下了地。
“你不是她。”
“她在哪呢?”
他边说边往外屋走去,见到端着醒酒汤进来的默棋,眼睛顿时一亮,默棋惊叫了一声,被他按在隔扇上乱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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